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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荒唐……
景霖本想小憩一会儿,但想起沈白那事儿就睡不着,反复翻身,烙饼似的。
一种陌生的痛苦冒头了,令他煎熬得厉害,他用包扎得粗笨的十指勉强勾着床沿儿,不许它们妄动,咬牙凭空抗衡那股要命的躁动。
那档事……太龌龊、太无耻,他断不会低头。
少说过了一刻钟,那痛苦毫无消解迹象。
他一阵阵闷胀的疼、挠心的痒,难受得厉害,还饱受廉耻的折磨,只觉这辈子也没这么遭罪过。
实在难熬,他改侧躺为趴伏,痛处抵住柔软鹅绒,那难过才稍微消解。
……
沈白端着乌骨鸡汤进门时,瞧见的便是景霖这副“惨”
状。
景霖从头到脚裹在被里,像是撅着,或是拱着,总之被子隆起个小山包。
小山包一忽儿高,一忽儿低,笨拙地动来动去,不消停。
沈白将汤盅放在桌上,撩起被角,明知故问:“怎么了,伤口疼?”
被子下露出一张急得汗湿的脸,碎发黏在腮上,颧骨让被窝里的热乎气儿焐得透红,素日冷得能结冰碴的眉眼也像焐化了,线条软了,惶惑又可怜地,朝他张望着。
“疼得厉害?”
沈白恶狼般盯着他,语气却温柔得不行,“入夜是容易疼,我去煎一服安神饮……”
景霖眉梢耷拉着,伸手欲扯沈白袖口,像要求助,伸到中途,却猛地刹住,狠咬着嘴唇,冷哼道:“随你。”
沈白轻笑:“好。”
一转身,真要走。
“你……”
景霖羞恼至极,手一扬,炖盅啪地摔成八瓣,哆嗦着骂,“混账!”
周遭倏地黑下去,蜡烛灭了。
那恶兽绕到他身后,掀开被,钻进他热汗腾腾的被窝,搂着他,热烘烘道:“我教你……行吗?”
总算撕了那层画皮。
见景霖耻于回答,沈白不依不饶,从后面伸手,指尖轻轻抵住景霖下颌,将那张湿红漂亮的脸拨转向自己,哑声问:“喜欢我吗?玉佩你都不戴……怕我吗?在你面前我都把灵气收干净了……”
景霖瞪他,眉眼冷硬了一瞬,可那冷硬凝不住,转眼就熏化。
沈白火热地啄吻那两瓣嘴唇,抚他滚烫的脸:“方才想我了?今晚只帮你……不会……别怕……”
接着尽是些不着调的浑话,仗着夜色,仗着互相看不清,一句赛一句不能听。
……
这伤一养就是两个月。
景霖至鄙夷的那档子事,够不上十之**,也懵懂的、几乎是被骗着诱着的试过十之三四了。
想起那些荒唐,那些没脸的浑话,那些难以自持的丢人情态……比起谈情说爱,景霖倒想先灭个口。
扔了拐杖就不认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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