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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
不是开怀的笑,也没有激动的拥抱,但漫夭就是感受到了眼前人内心深处遽然涌现的喜悦,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毫无伪装的欣喜,将他英俊面庞上积聚的无数疲惫一扫而尽。
漫夭不由自主的对他笑道:“将军今天还不去上朝么?也不怕陛下怪罪!”
她的笑容仍然和以前一样,淡然,却多了几分生动,不再像这两日了无生气的安安静静。
傅筹看着她,没说话,几近贪恋的目光流连在她带笑的容颜,像是怕错过一分一毫,从此便看不到了。
漫夭忽然有些感动,一直觉得傅筹对她不过是表面功夫,但经过这两日,他的紧张和在意,出乎她的意料。
“将军……”
她唤他的声音还未落下,就被他抱住了。
“容乐……别动,也别说话,让我……抱抱你。”
傅筹闭上眼睛,低低的嗓音带着祈求般的语气,极轻极轻的传进了她的耳朵里,让她心口不自觉的发涩,无法拒绝。
今日的傅筹,与往日有些不同。
她索性放松了自己,安静地靠在他胸前,从他胸膛剧烈的起伏感受到男子内心的不平静。
守了两天,傅筹几乎以为她不会再醒过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将他紧紧笼罩,对她如此在意也出乎了他自己的意料。
他抱着怀中纤细柔软的身子,感受着女子温香淡雅的气息,数日前的夜里从这里忿然离开时的郁怒早已消失殆尽,此刻他竟然觉得幸福,能这样抱着她,就是一种幸福。
忽然有种强烈的渴望,能一直这样抱着她,永不放手。
“将军。”
门外,他新换的侍卫常坚面色凝重的叫了一声,似是有事。
傅筹皱眉,慢慢放开怀中的女子,柔声说道:“我去去就来。”
漫夭点头,看傅筹走出门外,常坚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傅筹面色一变,眉峰闪过一丝凌厉,很快恢复常态。
他进屋对漫夭温柔笑道:“我出去办点事,你先吃点东西,好好休息。
等我回来。”
正午的太阳很毒辣,好像要将人点燃。
东郊客栈竹林后方一间不起眼的小屋里,傅筹掀开书桌,触动机关,开启一道暗门。
那是一条幽暗森冷的密道,与外头的炎热截然相反。
一进到这里,便感到无形的压力当头罩下,他的脚步在不知不觉中开始变得缓慢了许多。
“参见少主!”
走过密道,来到宽敞的殿堂,四处的守卫见到他毕恭毕敬地行礼。
这里的每一座大殿,都只有两种颜色,鲜红与漆黑。
在一扇黑沉沉的巨大石门前,他停住脚步,里头传来一道声音,那声音如被一把钝刀割据过的低沉嘶哑,不辨男女。
“你回来了?进来吧。”
石门开启,里面没有窗户,常年进不来一丝光亮。
傅筹踏进去,石门在他身后“砰”
的一声被关上,发成异常沉重的闷响,让人的心也跟着堕入了这无边的黑暗之中。
深沉的漆黑铺天盖地的笼罩了他的视线,他走了几步便停下,眼睛慢慢的在适应。
他看不见屋里出声的那个人,只见到一道灰黑的幕帘,以及一把被撕裂过的嗓音,暗藏着尖锐和凌厉道:“你回来晚了,整整晚了一个多月!”
傅筹轻轻掀了眼皮,面无表情道:“近来很忙,耽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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