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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你是桓氏的人。”
我也看着他,冷冷道:“我和桓侍中,与大王一样,皆效忠圣上,大王也莫忘了才是。”
“你莫非失聪了。”
司马敛讥讽道,“济北王世子方才说桓皙已反叛,囚禁了秦王。”
我说:“此事,我等在范县已经商讨。
桓侍中为人刚正,此举焉知不是诱敌之计。
待我去雒阳一趟,自有分晓。”
司马敛冷哼一声,不紧不慢:“你去雒阳,莫不是为了投敌?”
这话出来,老张在一旁肃然道:“大王此言差矣,云女君若投敌,当初为何救大王出狱,又怎会助大王重夺王位?”
司马敛看了看他,没再反驳,少顷,又看了看地上跪着的那些人,下令将他们收押起来。
“孤可暂且信你。”
他高傲地卡我一眼,“桓皙若真的投了敌,被孤捉到,莫怪孤不认情面。”
说罢,他将宝剑收入鞘中,转身扬长而去。
看着他的背影,我不由皱眉。
司马敛此人,无术而骄横,喜怒无常且心胸狭隘,着实让人放心不下。
他对济北王不满,怨恨张弥之,这自是合我心意,否则,我当初也不能借他的手策反东平国。
但此人当下一心想着复仇,意气用事,只怕当真要误了大事。
当然,与这个比起来,更重要的是公子那边……
这事着实教我心头慌乱,我深吸一口气,甩了甩脑袋,将那些乱七八糟的猜测都丢出去。
当下并非胡思乱想的时候,我须得趁着这一阵乱,混入溃兵往西赶路,待得见到公子,一切好说。
“女君放心,”
准备离开的时候,老张对我说,“那些宫人,老叟自会派人看着,必不让司马敛胡来。”
我颔首,道:“司马敛行事乖张,万一他做出危及大局之事,明光道这边便要当机立断,不可被他拖累。”
老张会意,颔首:“我等知晓。”
我此去雒阳,要穿过豫兖诸侯把控之地,越是轻便越好。
老张早已挑选了两个机灵强干的手下跟着我,从俘虏那里取了通行令牌,随我扮作诸侯军士的模样。
正待出发之计,一个侍从忽而来找到我,说有人要见我。
“何人?”
我问。
“小人不知。”
军士道,“他只说有雒阳的消息。”
我心头一动,忙让他带过来。
只见那是个陌生中年人,一副乡人打扮,近前后,向我一礼:“拜见云女史。”
我还了礼,道:“足下何人?”
他没答话,却将一张纸条拿出来,交给我:“小人是给女史送信来的。”
看到那纸条,我心头已是震动,待得接过,打开,只见果然是鸽信,不过却是白纸。
我忙找来灯火,凑近烤了烤,未几,字迹显现,我看着,心中一蹦。
那纸上的笔迹是公子的,写着不过寥寥数语:程亮已至,雒阳安好,勿虑。
可依计行事,保重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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