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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令菀道:“好了,六姐姐要去忙了,祐哥儿也赶紧做功课去,若是再偷懒,当心你爹爹打你屁股。”
祐哥儿却是不怕,直了直腰板,道:“爹爹和娘亲关在屋子里讲悄悄话呢,每回一讲就要讲一个时辰,才没工夫管祐儿呢。”
姜令菀并不是真正不懂男女之事的少女,自然明白祐哥儿这童言无忌是什么意思,也为她那没皮没脸的二叔感到害臊——晓得他是个疼媳妇儿的,这大半天的,能收敛些么?她抬眸瞧着徐嬷嬷的眼睛,生怕被她看出自个儿小姑娘家家就懂这些,便心虚错开眼,赶紧回自个儿的玉枝院了。
那知一回到屋子,这陶嬷嬷便进来了,小声在她耳边道:“姑娘,荣世子来信了。”
陆琮。
姜令菀心下诧异,之后却不满的撅了撅嘴,暗道:也难为这陆琮还记着她。
陶嬷嬷知道六姑娘幼时同荣世子关系好,当真是如亲兄妹一般亲近。
可惜六姑娘八岁的时候,荣世子便跟着冯将军上战场了,这一去便是四五年,起初断断续续有写信,可一年之后,却是一封信都没有。
她暗下去问了,晓得这回是真的没写信,自是不敢再在六姑娘面前提起。
这幼时再要好,目下四五年过去了,六姑娘都成大姑娘了,哪里还记着荣世子的样貌啊?
再看这六姑娘——
从圆圆润润的胖团子变成了目下窈窕娇美的小姑娘,这荣世子就算是回来,也是美得认不出来了。
而且,姑娘家该避讳这些,若是被旁人晓得荣世子同六姑娘有书信往来,可是要坏名声的。
可一想到卫国公府和荣王府的关系,一时陶嬷嬷也拿不准姜令菀的心思,道:“这信……要不老奴就搁这儿?”
姜令菀点点头,漫不经心的“嗯”
了一声,之后又道,“你们都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坐会儿。”
瞧着陶嬷嬷同金桔、枇杷她们都出去了,姜令菀才将目光落在面前搁着的信上。
时隔这么多年,陆琮这个人仿佛就在她的生命中渐渐淡去一般,一点一点的,不留痕迹。
不提起,她便不会刻意去想。
就连那玉佩,四年前因陆琮断了书信,她一气之下就搁在了柜子里,再也没有戴过。
指尖轻轻抚着这信封,她不知该不该拆开。
陆琮会同她说什么?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对自己怕是也没什么印象了吧。
她还记得那会儿她不过八岁,陆琮要走的前几日,她正好掉了门牙。
她爱面子,这副样子自然不肯同他见面,可陆琮走之前的那天特意来了府上看她,这缺门牙的模样,也都被他看了去了。
光是想想就觉得丢人呐。
姜令菀叹气,最后将信拆了开来,瞧着这信上的字迹,仿佛也能看出当初那个青涩的小少年,如今已经成了铮铮铁骨的男子汉了。
霸道强势,字若其人。
而这信上并未写什么内容,统共就九个字——
归期,腊月二十五。
陆琮。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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