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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浔忙又问道:“眼睛怎样?”
彭梓祺双目红肿若桃,不愿叫他看见,所以一直都低着头,这时听出他的关切,心中不觉一暖,轻轻嗯道:“还好,救治及时,只是微肿,并无大碍。”
夏浔心中顿安,这才有心情看她模样,螓首微颔,肤色白皙如同精美的瓷器,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沿着那仍然带着潮红的粉腮轻轻滑落,在灯光下漾出迷离潋滟。
不知怎地,竟令他想起了“未曾锦帐风云会,先沐金盆玉露恩”
那句诗来。
“你看什么?哪里不妥了?”
彭梓祺虽不抬头,也注意到他灼灼的目光,有些不安地掠了掠头发。
“哦,没什么。”
夏浔收拾心情,说道:“你没事就好,仇府那边不知如何了,我得赶快去看看。”
“我也去!”
彭梓祺咬牙切齿地道:“他们竟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对付我,我一定要把他们碎尸万段……”
话未说完她已冲了出去。
夏浔连忙掏出一卷宝钞放在桌上,告罪道:“情急之下,多有得罪,略作赔偿,还请笑纳”
,说着已一阵风儿似的冲了出去,留下一家人面面相觑,作声不得。
夏浔和彭梓祺赶到的时候,杜千户和唐姚举已冲到了仇府主宅,仇员外领着些忠心精干的家人守在书房门口,双方都打起了灯笼火把,照得通明如昼。
仇人相见,份外眼红,彭梓祺抢过一把刀便冲了上去,可她没想到夏浔这位少爷秧子竟也有胆子往前冲,夏浔似模似样的挥拳动脚打了没几下,就哎哟一声倒跌出来,似乎被人击中了。
彭梓祺一见他冲进去,便在注意他的行踪,见此情形连忙飞掠过来,生怕齐王府贵人出事的杜千户业已冲过来,扶住了夏浔另一条臂膀。
两人扶起夏浔,异口同声问道:“杨公子,你没事吧?”
夏浔道:“这些仇府家丁好凶悍,我没事,只是……只是……”
他在袖中摸了一阵,摸出一把碎片,懊恼地道:“可惜了,我的穿宫牌被抽碎了。”
彭梓祺不知他说的是什么东西,诧异地问道:“什么穿宫牌?”
杜千户却不以为然地笑道:“亏得这牌子挡了一下,公子无恙就好,一块牌子嘛,回青州后公子再请领一块不就得了。”
夏浔转嗔为喜道:“杜兄所言甚是!”
说着把手中象牙碎片顺手丢在地上,这时唐姚举闻讯一瘸一拐地走来,起初他还以为是杜羽七派人相助,待围住仇秋书房,双方有了时间再作接触,才知道这是一位位杨公子请来的帮手。
夏浔帮助他老娘上县衙打官,他的手下中有人见过夏浔,这时忙向他说明夏浔身份,唐姚举感激涕零,到了夏浔面前纳头便拜:“恩公大情大义,唐姚举无以为报,请受恩受唐某一拜。”
夏浔这才知道丢了媳妇的那个唐姚举也来了,连忙上前扶起他来,正要宽慰几句,一队队弓手捕快便鼓噪而来,迅速在他们外围又布置了一个包围圈,县丞楚迈寇一身官衣,面寒似水,走上前来,高声喝道:“什么人明火执仗,夜入缙绅人家,速速缴械投降,本官可依律问罪,否则以盗寇论,当场格杀勿论!”
在他左右,各有一名佩刀巡检,前面又有两名藤牌手,身后一溜儿弓手,弓张矢待,杀气腾腾,在这利箭之下,还真没有人敢妄动一下,否则一个误会,引得乱箭攒射,身手再好,怕也难以逃过那弦上利箭。
唐姚举不能让恩人为他受伤,忙挣扎上前,张开双臂,高呼道:“大人,小民冤枉,小民娘子被人强行掳走,小民已打听的清楚,掳走我娘子的正是此宅主人仇秋,小民请老爷……”
“大胆刁民,目无王法!”
楚迈寇声若雷霆,戟指大喝道:“若有冤情,你当禀告官府……”
“小民确曾击鼓鸣冤,但知县大人……”
“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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