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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厌辞不言,慢条斯理地给月皊擦着头发。
其实哪里用得着她这般绞尽脑汁,她让他留下,一句话便够了。
江厌辞垂眼,望着蹙眉思索着的月皊,心道这样也蛮有趣味。
是他过去十七年的人生里,没有过的闲情逸致。
原来他曾不理解的花前月下红袖添香,比烈酒还要美妙,令人痴迷。
屋子里有些热。
又不仅仅是因为屋内炭火将温度烧得高。
江厌辞的视线落在月皊纤细雪白的颈,自恃自制力很高的他,觉得自己的克制快要到了尽头。
他垂眼,望着掌中雪白棉巾里的柔软乌发,分散着注意力。
潮湿的头发终于擦干。
江厌辞松了手,将棉巾放在一旁,起身走到窗下的桌旁,去倒凉茶。
月皊瞧着他的动作,看着他张口喝水。
月皊的目光落在江厌辞碰到茶杯的唇上,她鬼使神差地抬起手,用指腹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唇。
那一点柔麻的滋味儿,一下子被敲醒。
她指尖颤了颤,迅速收了手。
江厌辞望过来,出水的芙蓉娇艳欲滴又白玉无瑕。
“三郎。”
“嗯。”
江厌辞将茶盏放下,朝月皊走过去。
月皊仰着脸望着他,轻轻拉了拉他的袖角,软声:“坐下来。”
她起身,让江厌辞坐在她刚刚坐的地方,拿了条干燥的棉巾给江厌辞擦拭头发。
她身上飘着丝淡淡的清香,在江厌辞周围萦绕着。
她手里捧着棉巾给他擦拭湿发,时不时碰一下他的肩。
江厌辞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眼时,站起身来,望向身后的她。
月皊微微睁大了眼睛,惊讶地说:“还没有擦干净呀。”
江厌辞夺了她手里的棉巾,将她来不及收回去的纤细指尖拢在掌中握了握。
他克制了一下,才说:“睡吧。”
“好呀。”
月皊弯起眼睛来,他睡着了总不能去抓鱼鱼姑娘了!
她一定要比江厌辞晚一些睡着才是,她最好一时醒着看着他才好!
月皊怀着这样的小盘算爬到床榻上去。
床幔拢落下来,月皊侧转过身面朝着他,动作自然地双手挽住了江厌辞的手臂,将其抱在怀里。
这是她最喜欢的睡姿,将他健硕坚硬的手臂抱在怀里,心里就觉得好安全。
“要吗?”
江厌辞忽然问。
月皊正茫然不解,江厌辞将她的手摁在匕首上。
月皊吓了一跳,脑子里一下子明白了,又很快乱起来。
这样大的匕首扎在人身上,岂不是要血肉模糊一命呜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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