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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房简陋无比,几乎一目了然,除去姬歌身下的床铺就只剩下中间那花圃和其上躺着的四具红尸,还有东边角落里的一座大水缸。
察尔见到红尸,神色也不稀奇害怕,他被女师收下的时间比姬歌早,之前就见识过甚至亲身经历那场残忍的炼狱般的试药场景,目睹了红尸之变。
他看似大大咧咧,实则心思聪颖,处事细腻,一听到姬歌沙哑的声音就四下找水,几步走到那大水缸前,见水面上飘着一个木瓢,就舀了一瓢回到姬歌身边,小心递给他。
姬歌也不嫌这是浇花用的水,喉咙焦裂欲焚也管不了那么多,接过来就咕咚咕咚仰头猛喝了好几口,清凉入喉,那火辣辣的痛楚才稍稍减退一丝。
察尔坐在他身旁看着他几百年没喝过水的样子,嘿嘿一笑,想到了什么脸上又变了颜色,犹有后怕地拍拍胸口,接着说道:“见亡灵的,谁知道这鬼山头还地震,这可比上一次来势凶猛多了!”
“地震地震,怎么不把这古堡震塌,把这儿的人都砸死呢!
这样我们不就自由了,哪像这样活得提心吊胆的。”
他撇撇嘴小声埋怨,似乎都古堡很没有好感,说着他还不断地转头看看四周的动静,生怕有人偷听,这古堡里随便来个人就能捏死他了。
姬歌根本就没有理会察尔孩子般赌气的话语,没想过如果他们都死了,那他自己还不得被压成肉泥,去往另一个世界寻找自由了啊。
陡然想到了什么,姬歌刚刚放松下去的身子又绷紧起来,放下木瓢抓住察尔神色发慌,急急问道:“我的匕首呢!
在哪里,你看到了吗?”
察尔看姬歌一脸紧张的样子,就知道那匕首的重要,也没像以往一样多说废话,指指他的左手,颇为无言地说道:“喏,不就在你手里吗。
攥得死死的,就像命根子似的,我想让你躺得舒服点,可惜扳都扳不下来,长在手心里了,我都有点想剁掉你的手!”
姬歌赶忙低头一看,果然匕首静静握在自己的左手中,五指抓得很牢,指甲都发白了,才放下心来。
这是老爹最后留给自己的东西了,自己绝不能弄丢,况且在他昏迷之前的那诡异的变化必定和它有关。
察尔实在有些搞不懂,一块锈迹斑驳的破铁而已,虽然之前看到有几分锋利,但也不至于看得这么宝贝吧。
“我可是好歹辛辛苦苦的把你给背了回来,正眼也不瞧一个……”
不过嘀咕归嘀咕,察尔见姬歌神色恍惚,身体恐怕还没有痊愈,挠挠头说:“好了,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见姬歌两眼出神还在想着什么,不禁摇摇头,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轻轻地关上了门。
察尔还没走出多远,女师就迎面而来,顿时弯下腰恭敬行礼,他对女师还是十分畏惧。
“花奴没死吧?”
女师见察尔和花奴走得很近,也没说什么,只是眉头微微皱起,蜡黄色的脸上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淡淡问道。
“没……没,他就在里面,刚醒过来。”
察尔不敢直视,嘴皮子也没了平日的灵活,结结巴巴,唯唯诺诺地说道,很是害怕的样子。
“嗯,你下去吧。
以后院子里少来。”
女师点点头,留下一句警告便不再多说,朝着花房走去。
“是……是。”
察尔等女师走远,立起身子,眉头也皱了起来,银眸中带着深深的疑惑之色。
“她不可能这么好心,但为何对姬歌如此特殊?还把他安置在了那几个红皮的活死人呆的花房里……”
难道当初的事情还没有结束吗,还有葛兹,他真的是死在了荒原里吗,很可疑的是那个时间她也恰巧下了山!
心头种种疑惑不安交织,叹了口气,察尔神色阴翳地离开了深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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