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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梓荣正无聊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今天台湾的各大帮派也难得放假。
王梓钧走到楼上,推开父亲的房门,却见王贤致端坐在地上,神色平静地擦拭着以前的老照片。
看着王贤致眼神中那种悲容,王梓钧突然有些明白,或许对于这些老军人来说,蒋介石的死,意味着他们的那个时代,永远地逝去了。
那些痛哭的年轻人,或许装出来的,但对于老一辈来说,他们的悲痛却是情真意切,不仅哭的是蒋介石,更哭他们的青春岁月、他们的人生理想。
就像海峡那一边,毛主席的死讯传到,无数人的感觉就像是天都塌下来一样。
“扶我起来。”
王贤致突然说。
王梓钧连忙过去搀扶着他站起来,却感觉到身体一向硬朗的老父亲,此刻居然全身颤抖,好像没了精气神一般,一下子老了几十岁。
王贤致走到阳台上,外面悬挂的青天白日旗迎风飘扬,王贤致长长地叹了口气,不发一言。
良久,王贤致才突然说道:“过两天,你和你哥,一起跟我去送送老总统吧。”
梓钧点头。
…………………………………………………………
蒋介石是4月5日去世的,王梓钧赶回来已经6号了。
出了这么大事,他不回来不行,不然以后当局的人怎么看他?
此时蒋介石的遗体已经转移到荣民总院,第二天允许市民前往哀悼,瞻仰蒋公遗容。
到了4月9日,国父纪念馆那边布置完毕,蒋介石的灵堂再次移往国父纪念馆。
这天,王贤致带着全家出发,前去国父纪念馆悼念。
车上,王梓荣无奈地说:“老爸,今天好多当官的都要来拜祭,我们等到天黑都挤不进去,明天再来不是更好啊”
对于王梓荣来说,他是实在不想去那种地方抛头露面,蒋介石的死对他来说还不如手下的兄弟被人砍进医院意义更大。
王梓钧道:“大哥不用担心,治丧委员会那边已经批准了,等那些政要之后,我们就可以进去了。”
“好吧,还是梓钧你有面子。”
王梓荣说道。
汽车进入台北市后,很快就不能行驶了,蒋介石灵车要通过的街道实行了交通管制。
马路两边,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听说今天超过了两百万人前来送行。
所有的人全都穿着素色服装,军功教系统的人臂上还戴着黑纱。
王贤致和王梓钧手臂上也有一条,王贤致是退伍军人,而王梓钧则是因为加入了国民党。
一家人徒步走向国父纪念馆,沿途除了前来送别的市民外,还有无数的记者,包括许多欧美的记者。
过不多时,蒋介石的灵车缓缓而来,王梓钧观察着周围的人,只见一些人放声大哭,一些人神情肃穆,还有一些人纯粹是来看热闹的。
当灵车经过之时,王贤致突然立正,望着灵车行了个端正的军礼。
王梓钧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以一种成人的心态来经历领导人的逝世,这还是第一次。
上辈子邓公去世的时候,他还是个小屁孩,不但没有感到任何的悲痛,反而对电视台整天播放关于邓公的消息而心生不满,因为这造成他好几天都没法看到动画片。
灵车过去之后,一些便自行回家去了,更多的人则是默默地跟在灵车后面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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