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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桥两边出现大量的乞丐,将王直围在中间,无处可逃。
路上的行人都看热闹一样往天桥上面看,任谁都能看的出来,天桥上面将要发生什么,因此没有人敢再往天桥上去。
城市中的乞讨人员并不完全是像王直那样真的落魄,他们中大多数有组织,是职业乞讨,并且各自划分有地盘。
很显然,王直的忽然出现,侵犯了人家的“领地”
,坏了人家的“规矩”
,那么他必然要承受人家给予的“处罚”
。
我如空气一般站在一旁,看着那个满脸惊慌,无处逃避的王直,很难将他此时的形象和我印象中任何年龄段的他联系到一起。
现在的他太瘦弱了,太落魄了,太凄惨了。
他最终确定无处可逃,蹲在了护栏之下,双臂抱着脑袋,蜷缩着蹲了下去。
有几个乞丐快步冲到他旁边,指着他骂了很多难听的话,然后一招手,招呼其他乞丐一拥而上,呈半圆形将王直围在中央,对着王直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王直没有还手,始终抱着脑袋,承受着一次又一次的殴打。
这场群殴没有持续太长时间,那些乞丐似乎很清楚警察什么时候会到,在打完人之后“呼啦”
一下就散开了,各自离去,很快就消失在街头巷角。
或许是因为一直护着头,也或许是因为脸上的泥垢实在太多,只看他的脸,并看不出他受了多重的伤,只能从他趔趄摇晃的行动,看出他确确实实被打的不轻。
从黑煤矿逃出来,他沦落到了街头乞讨,但让他想不到的是,他连乞讨的资格都没有。
在警察来到之前,他已经下了天桥,在很多人的注视下,走进了一条窄巷,蜷缩到一个垃圾桶的旁边,抱着双膝哭了起来。
一个大男人这样的哭,必然是受尽了委屈,必然是感到了绝望。
我站在他的身边,不被他所见,却清晰的能够看到他颤抖的肩头,红肿的小腿,以及布满脚印的后背。
他这样子,我看着也感到不忍。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忽然有一个穿着一身地摊货的人出现在了王直的面前,缓缓蹲下。
王直抬起头,看到来人很陌生,显得有些疑惑,但更多的是惊慌。
那人有四十多岁,小平头,颧骨很高,眼睛很小,个子很矮,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但他接下来说的话,对王直来说却仿佛天籁之音一般。
“想吃饱饭,甚至发点财吗?跟我走吧,我来帮你。”
当那来人将这话说完之后,我又一次随着周围景物的扭曲,而陷入进一片混沌之中。
再脱离混沌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出现在一个破旧的平房前,王直跪在平房门前,低着头,一声不吭,就好像做错事的小孩。
但此时的他,看起来应该已经有接近三十岁的样子,和刚刚乞丐样子的他,已经有了极大的差别。
这个平房所在的地方应该是某座城市的老城区,周围环境并不是很好,与很多个平房挨在一起,这就使得王直跪在那里的时候,有很多的人在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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