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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神官瑟多是第一次来到德维埃,但通过种种不为人知的途径,老皇帝还是事先探悉到这位各国皇储争先逢迎的高位神职,并不像看起来那样孤傲无欲。
恰恰相反,在某些方面,后者的口味似乎很是特殊。
以盛产乌金而闻名世间的德维埃,还存在着另一种同样能够触动每个男人心弦的东西。
不同的地方是,金矿激发的是贪欲,而后者,则撩拨着雄性与生俱来的原始本能。
娜塔舞。
这德维埃百年流传的古老舞蹈没有人数限制,之所以在民间乃至皇宫内廷都大受欢迎,是因为它极尽挑逗之能事,从本质上来说,完全就是为男人而创造的欲望之舞。
舞姬数量的多少以及是否达到顶级水准,已在无形中成为了德维埃贵族宴请宾朋时互相攀比的贯用方式。
那位最大乌金私矿的拥有者帕加培瓦公爵甚至在一场豪奢聚会上召来了近千娜塔舞娘,在长达数年的时间里,它曾经反复成为上流社会中津津乐道的话题,风头一时无两。
然而于这场国宴上献艺的舞姬,却只有寥寥数人。
当她们踏着低回的鼓点曼妙行至席前,巴尼德罗便立即清晰感觉到,身旁红衣神官的鼻息在短暂的停顿后逐渐变得浑浊粗重。
完美的东西往往不需要靠着数量来取胜,在老皇帝看来,那位挥金如土的公爵只不过是个扛着矿镐的暴发户罢了。
“品味”
这种东西,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一个男人最晦气的事情,莫过于娶了个水性杨花的老婆;而令赏金猎人们觉得霉运当头的,却是在委托任务中摊上了不那么合拍的搭档。
麦基特里克从来就不曾认为说话细声且举止温文的芬德利有多么讨人喜欢,尤其后者在这短短半天里的表现,更是让他觉得怒火简直快要冲出脑门,将自己变成一支熊熊燃烧的人形火炬。
不是每个人都有着好耐性,麦基特里克素来认为只要拳头够硬,一切问题都将不再成为问题。
可是自从来到这个国家之后,他发现罗刹猎人团变得更像是作风谨慎的刺客团体。
事实上,如今他和两名同伴的所作所为,也正能归属于暗杀范畴。
虽然要做的只是放下几支短小卷轴,然后撤离,但前提却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潜入某位大人物的府邸,并且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将它放到既定位置。
换句话来说,武力在此时已经帮不上太大的忙。
幸运的是,被女团长硬凑作一堆的两名猎人有惊无险地闯过了大半预定目标。
然而在扎肯尼亲王的府邸中,他们却遇上了一点小小的麻烦。
自从与火狮一战后,伤痛就始终在困扰着芬德利。
后背处深可及骨的切割伤口虽然在事后得以回复术治疗,但在痊愈的皮肉内层,魔力创伤的烙痕却如魔鬼般蛰伏了下来。
短暂却剧烈的疼痛,几乎成了它每次发作的全部写照。
仿若一个骄横狂妄的恶邻,芬德利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踹开房门,长驱直入,只是知道每当遭遇的时候,自身的反抗力量接近于零。
那根本就不是人类能够承受的折磨,对于芬德利而言,他宁愿去面对一场酷烈博杀。
粗线条的性格,注定了麦基特里克只能在这次行动中担任策应角色,双手抱肩无奈地游荡在各处府邸周遭。
这巨灵神般壮硕的大汉很是不解芬德利的异常磨蹭,在他看来,与其去安放那些花大价钱从巴帝人手中弄来的古怪卷轴,还不如轰轰烈烈直接杀上门去来得爽快。
当然,在罗刹团中能够做出决定的人并不是他,所以麦基特里克就只能在焦躁中等待着同伴归来,一如那些深陷战乱的国家般无可奈何。
命运女神似乎是在和芬德利开着恶意的玩笑,从行动初始,他的背后伤处就开始了无休止的阵痛,肌体在仿佛撕裂的剧烈痉挛中阵阵绞动,就连分毫也难以遏止。
全身的汗水在源源不断汹涌而出,掌心中已是湿漉一片。
芬德利惨白着脸刚刚将卷轴固定在书房角落,强忍着痛楚准备潜向卧房方位,整个人却突兀僵在原地,本已虚弱无神的眼神迅疾染上了一层浓厚杀气。
“你是谁?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随着略带惊讶的语声,扎肯尼亲王最小的女儿艾米莉从密实无隙的书架后钻出,眸子里满是困惑。
作为德维埃皇唯一的胞弟,扎肯尼亦已是位迟暮老者。
体内同样流淌着亚历山大氏族血液的两兄弟,在很多方面都存在截然不同的观念与立场。
即便是在床第间,两人的表现也可谓是天差地别。
艾米莉今年才十岁,注视着眼前木立不动的俊秀年轻人,她稚气未脱的脸蛋上逐渐露出恍然之色:“你是今天刚到的园艺师么?怎么不换仆人衣服就跑来陪我捉迷藏了?”
芬德利只觉得脑中“嗡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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