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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抱着这样一个先入为主的印象,所以小乔觉得今晚,这个魏劭应该也不会碰自己的。
但只要没发生,什么事都有个不确定。
万一呢?
他要是和自己正常圆房,看他那体型和体重,坐下来重些,说不定就能把自己压吐血,要是心情再不爽——这个可能性极大,来个兽性大发的话,自己现在这个在时人眼里已适婚,但实际还要再过两天才能勉强凑够十五虚岁的身子板,恐怕真的吃不消。
她也实在无法想象自己像春娘叮嘱的那样,在做那种事的时候,在他身下来个什么以柔克刚。
小乔前世曾嫁过刘琰,但作为她自己,虽称不上一无所知,但毕竟,在这方面还没来得及积累些什么实战经验,就到了这里变成了如今的小乔。
小乔越想越没底,最后定了定神,继续坐到大床对面地上的那张矮榻上发呆。
……
刚来这里时,她很不习惯时人坐姿。
现在高腿椅凳还只出现在北方胡人的部落里,高腿而坐也被视为粗野无礼的举动。
她只要坐下去,在人前就只能保持两种姿态。
要么臀部落在脚踵上跪坐,算较为轻松的日常坐姿,或者,将臀部抬起,上身挺直,称长跪,又叫跽坐,是准备起身或者迎客,表示对他人尊敬的一种坐姿。
无论哪种坐姿,小乔都没法保持长久,更不可能像春娘那样,一坐一个时辰不动一下地绣花做针线。
从前在家里,只要跟前没外人,顶着要被春娘责备不雅,她还是经常改用伸直两脚的坐姿来放松双腿,所以直到现在也依旧没学会长久跪坐的本事。
小乔在榻上正襟危坐许久,依然不见魏劭归来。
外面静悄悄的,什么声也听不到,便伸直腿,从边上捞过来一个靠箱,放松四肢,半躺半靠在了榻上。
外面天寒地冻,屋里的火盆燃的正旺,暖洋洋的,空气里飘着一股淡淡的熏香气味。
昨夜她没有睡好,今天又折腾了一个白天,渐渐地,小乔犯困,朦朦胧胧快要睡过去时,耳畔忽然传来一阵动静。
有人来了。
接着,她听到外头侍女唤:“男君归。”
男君是家中仆妾对男主人的尊称,相对于女君。
小乔瞌睡虫立刻跑了,揉了揉眼睛,一骨碌从榻上爬了起来,刚回归成跪坐的姿势,便听到门扇被推开的声音,抬起头,见屏风后一个高大身影晃了下,似乎没站稳,打了个趔趄。
小乔一惊,急忙直起身,准备下榻去看个究竟,那个人影已经稳住,转过了屏风,出现在她的面前。
可不正是魏劭?
他仿佛喝了不少的酒,那张原本线条冷峻的面庞也微微泛出来酡色了,进来后,径直就往里走去,自己解下了束发的发冠,“哗啦”
一声随手掷在镜台前,看也没看一眼对面还直着上半身跪在榻上的小乔,转身朝那张大床走去,到了,一把撩开帐子,玉璧相互撞击,发出清越的玉鸣。
接着,两声“砰”
、“砰”
靴子落地的声儿,屋里就安静了下来。
……
小乔见他径直上了床,仿佛一转眼就睡了过去,原本有些绷的后背,终于放松了下去。
她吁出一口气,双眼盯着床上的魏劭,慢慢地恢复成跪坐的姿势。
他应该真的睡着了。
或者是醉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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