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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寿心中呵呵,嘴上却调侃道:“李妈妈说永平公主诗词歌赋颇为了得,可在月华楼上开的,居然不是诗社,而是文会?”
“因为永平公主说,诗词歌赋固然能看出文采,但诗做得再好,也未必能做得好官,未必对朝廷有益,不如文章能看得出一个人的品行才学。”
对于李妈妈转述的永平公主这说法,张寿不禁置之一笑:“虽然我不会什么诗词歌赋,但我不得不说一句,写好诗的人,真要下工夫,有几个写不出好文章的?”
“再说了,文章能看出一个人的品行才学?能看得出一个人是否能当好官?大多数贪官那也是看科场文章,然后选出来的吧?有道是,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文章做得好,做官却一窍不通的人难道就没有?”
“开文会就开文会,选出能写出好文章的才子而已,何必鄙薄诗词歌赋,抬高文章?”
“阿寿你说得好!”
他刚说到这,外头就传来了一声赞叹,紧跟着,却是面色微妙的朱二一个踉跄跨进了屋子,紧随其后的才是朱莹。
朱大小姐的脸上此时满是悦人的红色,也不知道是急急忙忙跑的,还是因为张寿这话而高兴的:“永平公主还老觉得陆放翁的诗太浅显,要我说,那是她自己太浅薄!
那个女人送帖子来你就要去?偏不!
我陪你和小齐还有小呆去见葛爷爷!”
事情到此,张寿以为便算是一个结束了。
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太夫人得知他要去葛雍那儿,坚持要他再换一身行头,随即竟让丫头送来了衣服。
直到这时,张寿才发现,除却曾经送给他当作生辰贺礼的那一套青莲纱衫之外,太夫人竟然还预备了其他尺寸正合他的衣裳,而且不止一身,是颜色不同的好几身。
对于这样的做派,张寿着实无话可说,只能选了一套相对朴素的靛青色衣衫。
他才刚穿戴好,朱莹已经拖着衣衫整齐的朱二再次来了,道是要带人一块去葛爷爷那儿受受熏陶。
见朱莹一面说一面拼命朝自己打眼色,张寿哪里不知道,朱莹希望二哥受的熏陶,那是让翠筠间里一群贵介子弟叫苦连天的算学题海轰炸?他没好气地瞥了一眼这个坑哥哥的大小姐,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只是简简单单地说:“好了,时候不早,出门吧。”
“咳,大小姐和寿公子可在?奴婢有事禀告。”
偏就在这时候,外头却是咳嗽一声,紧跟着,江妈妈进了屋子。
她环视众人一眼,随即屈膝行了个礼。
“裕妃娘娘刚刚派人来了,说是好久不见大小姐了,今天午间,她也到月华楼,还请大小姐去见见她。”
见朱莹大吃一惊,随即懊恼地使劲一甩袖子,她这才叹气道:“裕妃娘娘说,若是可以,请寿公子带上两个学生一同与会,也好让人好好瞻仰一下葛门弟子的风采。
太夫人说,原本不去也没什么,但公主先送来帖子,裕妃娘娘又特地传话,去就去吧。”
“她派人去知会葛太师了,免得他干等。
她静极思动,索性也陪你们一块去月华楼!”
张寿本来只是懒得去赴这种明显带着鸿门宴意味的邀约,此时见似乎推脱不了,他就笑呵呵地说:“那好,去就去吧。
我这乡下人,就当见识一下京城顶尖的文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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