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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旗号,临走还每桌送个大粽子,寓意恭祝功名得中、光宗耀祖,这么做不无道理:还有月余时间,秋试就要到了,哪个求取功名的人家不想图个好彩头?
更重要的是,在餐馆近饱和状态的月凉城,露鼎记要在开张这天打出名声来,就要在当天来个大轰动。
白露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裁了八面大旗,上面染了露鼎记的名号和地址,雇了八十个年轻人,以露鼎记为中心,十个人一组,在七月初七这天一大早,扛着大旗去往八个方向,一路跑一路喊:“露鼎记开张,送果盘、送汤、送粽子喽!”
为能营造出热烈的场面,白露还在门口摆了八响礼炮,专门请了一支舞龙舞狮队过来,锣鼓助阵,闹它个半上午,先把人流量聚集起来,先套住客人的眼睛,再套住客人的脚。
本来还想请个高知名度的人物来剪彩,但她们初来乍到,也不认识什么人,只好作罢。
不管怎么说,前期工作做到位,多管齐下,厚积薄发,于是,七月初七这日,露鼎记来了个开门红,八方来客络绎不绝,沸沸扬扬座无虚席,白露激动得一把搂住卿羽,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毛毛,我们是不是要发了?!”
卿羽示意她小点声,却也压不住兴奋:“师姐,财不外露,咱们要低调,低调。”
白露哈哈大笑。
一直到亥时,酒楼里仍有三座客人意犹未尽,拍着桌子不满地叫嚷着上一道菜都抹净了盘子,下一道菜怎么还不见动静。
卿羽忙不迭地赔着不是,匆匆跑进厨房里去催老丁,一掀门帘,却见老丁赤裸着膀子,窝在灶膛前的柴禾堆里,呼呼大睡。
在一旁洗碗的秋儿见卿羽进来,放下手中的活儿,便要上前去喊老丁起来。
卿羽制止了她,自己挽起袖口,有条不紊地将两道炒菜利索出锅。
卿羽一手端着一只盘子,来到客座前,还未开口致歉说久等了,便见席间一人胖子拍案而起,破口大骂:“好大的架子!
老子是见你们头天开张,好心过来捧个场,谁知道连菜都不给上!
你们这酒楼还想不想开了?!”
胖子一喊,其他人连连附和,七嘴八舌好不热闹,句句直指露鼎记怠慢贵客,并扬言威胁着要帮着好好整治整治。
卿羽从未见过这阵仗,偏偏白露此时又在后院忙着劈柴,喊不来她出来镇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几个大男人为难一个弱女子,你们脸可真大——”
吵闹间,一语轻笑悠悠传来,却如一缕剑光贯穿而来,瞬间静了满堂。
卿羽抬首望向来人,但见门口一角衣袂飘荡,一人踏得门来,身着轻薄蓝衫,清冽如泓泉,风姿卓绝,眼角轻佻,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清浅笑意,很温润,又很……魅惑。
他站定了身子,身后是澄澈清明的白月光,勾勒出他颀长挺拔的身姿,温淡的目光流转于卿羽面上,辗转许久,唇角笑意又放大几许,道:
“怎么,才分开多久,就不识得故人了?”
卿羽呆了一刻,许久才艰难地从震惊中抽离出来,又惊又喜,喊了声:
“叶白!
——”
叶白凝望着她,笑容更盛,话音里却隐有埋怨:“不过是才分开了两个来月,就将我忘了个干净,李姑娘啊,您可真是位名副其实的贵人!”
卿羽窘然而笑,一双明净的大眼睛弯成了一对儿好看的月牙儿,道:“叶公子这是在嘲笑小女子贵人多忘事么?那日您匆匆作别,我原想着日后再难遇见,谁曾料到竟会在月凉城里再次有幸重逢?我这不是忘事,是您的出现太突然了!”
此时叶白已移步至她跟前,望向她眼底,见她目迎着他,仍旧这般笑得纯净无暇,不知怎的,低低一叹,凑近了她耳边:“我说的贵人,可不是这个贵人。”
卿羽一怔,他却趁机揽了她的腰,回头面向闹事的胖子等人,语气还是温静的,却多了分迫人的威势:“阁下肯在酒楼开张之日赏光来捧场,是我们的荣幸,而我们又没能招待周到,确是我们的不对,但恳请阁下念在今日客满盈门的状况,多多予以体谅,迟上了的菜,全算到在下这里,就当给您赔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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