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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辈子估计不会再来……”
真了解他。
“过两天,我南方省的活差不多了,就要回老家乌达,那里海拔高,雨多,平时也就二十来度,不热——要么公海的谈判结束之后,你到我那住一阵子?让我老婆给你做饭吃。”
卫来笑:“怎么可能,我要送岑小姐回去的。”
可可树惊讶:“你不用送她回去啊……你不知道吗?”
“什么?”
“签的合约你没有细看吧?”
没有,有麋鹿在,他基本不看合约,只负责签字。
“那也没关系,后面他会跟你说的:你保护岑小姐的期限是到谈判结束,不是返回赫尔辛基。
红海之后,你就自由了。”
是吗?
卫来脑子里有点乱:“她为什么不回赫尔辛基?”
可可树摊手:“我怎么知道。
人家有人家的打算呗,没准她还有别的地方要去。
总之红海之后你就完事了,你管那么多!
保镖和客户,还不就是一张合同的交情!”
说着重又兴奋:“怎么样,去我那吗?我老婆做通心粉很棒,能气死意大利人!
我还可以带你去看真正的非洲大草原,我们开巡猎车,喝啤酒,跟狮子睡觉,骑大鳄……”
卫来说:“你带我去找死呢。”
忽然兴致低下去:“再说吧,先把手头的事做了。”
***
车出喀土穆。
几乎没有过度,视野很快荒凉,铺天盖地,都是极度干渴的土黄色。
起初还有公路,后来就断续,像沥青的残片散埋,轮胎一路碾压细软的黄土地,车屁股后头拉开浓黄的尘土烟幕。
卫来很想问她,谈判完了之后有什么打算。
转念一想,又恼怒自己婆妈:可可树说的没错,保镖客户,一张合同的交情,她再多的打算,跟他有关吗?
他提醒自己:专注工作,但是,离客户要远一点。
冷风机嗡嗡响,是车内车外,唯一的声音。
岑今似乎察觉到什么,知趣地不开口,一直看窗外景色。
其实这样不好,长时间看单调的景色容易被催眠,司机要尤为小心,很多高速上的车祸,就是这么来的。
果然,过不了多久,她就睡着了。
卫来轻吁一口气。
她睡了,他反而觉得放松。
一路都没有遇到车,天边起伏的沙丘线上,时有指甲盖大的骆驼影子挪动。
偶尔看到一两棵树,不知道怎么长出来的,孤零零冒在沙丘中央,没有叶子,枝和干都嶙峋骨白,很像抓向天空的手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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