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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志益夫妇早早的离席并没有引起会场众人的猜疑,连秦家的人也没有,谁都知道秦志益行事离经叛道,一声不响的带着妻子逃离宴会也不是第一次,大家早已见怪不怪了。
宴会结束后,在双方家长强烈的要求下,秦枫言无奈,只得护送冷颖姿回家。
昏暗的街灯下,细碎的月光在秦枫言俊美的脸庞撒下一脉柔和的阴影,冷颖姿轻轻的挽着他,一同走在烟波浩淼的人造湖畔旁。
他们身后,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小心翼翼的与他们保持一段距离,却始终跟着。
一路上秦枫言都没有说话,因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虽然他表情淡漠,一如往常,但冷颖姿还是能感觉到他的心事重重。
冷颖姿微笑,几乎是毫不掩饰的问:“你在担心晚秋?”
秦枫言的身体明显的僵了僵,但很快恢复:“恩!
“
还是这么寡言少语,冷颖姿无奈摇头,有恃无恐地问:“回答得这么坦白,不怕我吃醋吗?”
秦枫言淡淡道:“她病了,是我害的。”
言下之意,便是他担心不过是出于愧疚,如果你执意要同一个病人争风吃醋,那就太不识大体了。
冷颖姿立刻敛去笑容,语气不无慌张的问:“病了?什么病?你带她去看医生了?”
“没有,发烧而已,她很犟,不肯去看医生。”
轻描淡写的语气却透着深深的担忧。
冷颖姿心如针刺,又是嫉妒又是不甘,于是故意提高音量,用讽刺的语气道:“不肯去看医生啊,那可急坏了我们秦家大少爷啦,要不,你不用管我了,赶快飞奔回去看看你的爱人怎么样了?”
秦枫言站定,低头,直直地盯着冷颖姿,黑玉似的眼眸透着冰霜般的冷意。
“干嘛这样看我?”
冷颖姿被秦枫言看得心慌意乱,颤巍巍地问。
“你以前不会这么尖酸刻薄的!”
冷冷的丢下这句话,秦枫言继续往前行。
“呵,果然是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我在你眼中,只怕是样样都不如人了。”
冷颖姿越发难掩醋意。
秦枫言却毫不相让:“旧人!
我以为你会觉得自己是新人?”
冷颖姿没料到秦枫言竟会这样讽刺她,对晚秋的怨恨又深了一层,刚才她似娇似怨的一番话,原本意指晚秋是破坏她与秦枫言的第三者,但被秦枫言这般反唇相讥,无端端的,她变成了新人,变成了第三者。
他们可是从小就订婚了,虽然是长辈们的玩笑话,但她是当真的,她相信,秦枫言也是当真的,所以他们才会那样理所当然的在一起,理所当然的谈恋爱。
郎才女貌,用来形容他俩,一点也不过分。
可在她从小被灌输的教导里,除了理所当然的该和秦枫言在一起外,她理所当然的该成为秦天财团的女主人。
当年,父母就是看中秦枫言是秦老太爷的心头肉,早晚会继承财团,才急切的为他们订下这门娃娃亲,虽然只是口头的。
后来,秦家发生家变,秦枫言一夜间失去了继承人的资格,这在她和她父母的眼中就等于是晴天霹雳。
当年离弃他,她心里也不好过,但那是父母之命,她也无可奈何,她是千金小姐,一出生便享尽荣华富贵,二十几年的养尊处优,让她无法降低自己的生活档次,她不敢也不可能像普通人家的孩子那样,为了婚姻和恋爱的问题和父母抗争。
所以,在秦枫言最需要人安慰的那些日子里,她听从父母的安排,与不少有钱有势的富家子相亲。
她知道她这么做对秦枫言而言,与落井下石无异,但她也有她的无奈。
想到这里,冷颖姿觉得愧疚万分,心也柔和了许多,或许,他这么说是故意气她的,气她当年就这样甩了他!
算了,让他发泄发泄也好,不然这件事总横在他俩当中,就算将来他们真的结了婚,心里也会有根刺的。
心中打定主意之后,冷颖姿放下架子,娇笑着主动对秦枫言投怀送抱:“好了,我不和你闹了,每次和你斗嘴我都说不过你。”
秦枫言一言不发,只是僵硬地任由她抱着。
冷颖姿看了看腕上的金表:“现在才十一点,还很早嘛,要不,我们一起去看午夜场的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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