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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了一圈,心里颇为高兴,这一个看着挺和气,人也机灵,希望能在户部多待一阵子。
最后绕回来,孟员外郎把程平带到自己廨房旁边的一间:“以后你就在这里了,我们做个隔壁邻居,有事拍墙!”
孟员外郎说着真的拍了拍墙。
程平给面子地笑起来。
孟员外郎识趣地走回自己的廨房,程平又本着下官的礼节,送了出来。
两间紧挨着,实在送无可送,程平便站在门口施礼“送别”
。
孟员外郎再拍拍她肩膀,走了回去。
程平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打量一下,约莫二十多平的样子,估计本来是坐两人的,这会子只自己一个,显得很宽敞。
室内有一案一榻一书架,程平用手指在案上抹一下,没什么尘土,想来是户部的仆役刚打扫过。
程平一个从寸土寸金的后世穿过来的房奴,此时坐在榻上,颇为自满,嘿,不到二十岁就混上了市中心的独立办公室,也是棒棒哒!
又回想刚才见过的大家的廨房,什么风格的都有,那么我是不是也可以把自己这个屋好好收拾收拾?
程平畅想着,高脚椅子必须来一张,独处的时候坐着,跪坐这种姿势太反人类了——本朝是低矮家具向高脚家具过渡时期,此时其实已经有高脚椅子了,只是正规坐姿还是跪坐;
坐褥买羊皮的,便宜又柔软,夏天还要买一块簟席铺上;
隐囊用青色蜀布让人做两个就好,漂不漂亮的不重要,关键是舒服;
书画就不挂了,又不懂,附庸风雅露了怯反不好,植物倒可以放上一两盆,牡丹这种娇贵的不能选——贵,而且不好养,东市也卖别的花草,闲时先去转一转。
乱七八糟地瞎想着,把那副无处安放的暴发户嘴脸暴露无遗,其实程平自己也知道,现在也就是想想,总要安顿下来,看看风向,熟悉了地头儿,这些才好动作的。
怎么安排自己的屋子还没YY完呢,外面钟鼓声响起,午时已至,可以收拾收拾下班了。
这也是让程平喜欢的地方,本朝官员日出而作,日中则息,就上半天班,前世想都不敢想的工作时间啊。
程平出来,同事们三三两两地往外走,孟员外郎正与一位姓商的主事说话,看见程平,招呼她一起走。
程平笑着加入他们,临走朝着窦侍郎的廨房看了一眼,不知道这位是已经走了,还是加班呢。
孟员外郎与商主事俩人聊得热火朝天,当然不是公事,而是上巳节马球赛的事。
程平才知道,原来过几天上巳节要举办“唐朝第不知道多少届三省六部公务员春季运动会”
。
运动项目就一个——比赛马球。
孟员外郎打量一下程平,笑道:“悦安马球打得可好?”
程平笑道:“员外郎看下官这弱不禁风的样子便知道,不会打啊。”
孟员外郎呵呵笑了:“悦安风神秀逸、颇有魏晋之风,只是在球场上就要吃亏些。”
程平不好意思地笑,领导太会说话了,原来我这叫风神秀逸、魏晋之风。
“……我有喘疾,度支其余的也老的老,弱的弱,年年我们司拖后腿儿,也是无可奈何。”
孟员外郎说的还是比赛的事,又指着商主事笑道:“你看他们金部,郎君们一个个魁梧矫健,雄姿英发。”
这位商主事,足有一米八多的个头儿,约莫二十七八岁左右,宽肩细腰长腿,看起来确实像个运动健将,程平连忙跟着一起称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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