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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怀清没接,伸手扯住他的西装前襟,一用力就将他拽进了房间:“有事儿找你,进来说。”
事儿?什么事儿?
进来?哪种进来?!
真不怪陶源胡思乱想,乔怀清的嘴就像个大染缸,正常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总觉得变黄了。
今晚看来会有一场激烈的双人运动,不知道老板明天能不能按时起来……陶源挠头离开。
话说,这位哥的称呼是不是该升级了?以后称呼啥好?
嫂子哥?月光哥?仅老板可见的可爱哥?
也不知道老板私底下是怎么喊的……
“怀清。”
谭郁时被拽进房间,踉跄站定,随手放下花,张开双臂去拥抱:“怎么了?是我回来晚了吗?”
乔怀清后退躲开了这一抱,脸色冷恹,双臂交叉抱着胸,冲他抬了抬下巴:“你还要瞒我多久?嗯?”
谭郁时眼中闪过一瞬迟疑,不确定地问:“你指什么?”
“还装呢?”
乔怀清点开手机上的照片放大,贴到他眼前,“这是你吧?我十岁那年暑假,我们一起上过一个月的艺术培训班,我学画画,你在隔壁学表演,是不是?”
谭郁时停下脚步,眼底的震荡显而易见地扩散到了整张脸上。
一秒、两秒……五秒……十秒……
沉默的时长过于夸张,已经说明了一切。
乔怀清数到十二秒就忍不住了,一字一顿道:“谭、郁、时,你别告诉我那个白月光就是我。”
喊全名的震慑力很强,谭郁时瞬间回神,喉结滑动,却依然缄默,似乎在飞速思考该如何回答。
“你别想再骗我。”
乔怀清不给他任何狡辩的机会,“我已经向我妈求证了,那会儿是有个小胖子同学跟我要好,她去接我放学的时候经常看见我俩在一起玩。
我还让她翻箱倒柜找出了我小时候的日记本,现在都想起来了。”
谭郁时终于开口:“……全部都想起来了吗?包括……那件事?”
“当然!”
乔怀清面不改色心不虚。
其实并不知道是哪件事,但质问的气势必须要保持住。
他确实全想起来了。
感谢当时踩死只蚂蚁都要哭哭啼啼画张图、写三百字小作文悼念的自己。
久远记忆中的身影与面前的身影逐渐重叠,融为一体,细碎的往事如同沉淀在海底的砂砾,心潮涌动间,更为清晰的画面浮上了脑海——
十岁那年的暑假,夏阳与蝉鸣如今日一般热烈。
“你在看什么呀?”
年幼的他放下画笔,转头看向外边的男生。
“我看你在那儿站了好久啦,是在看我画画嘛?”
男生又胖又高,应该比他年长几岁,像个幽灵似地在一楼教室的窗外伫立着,一声不响地盯了他半小时。
乔怀清早就注意到了,背后阵阵发凉,又不敢赶走这个高年级的男生,只能假装不知道。
可注意力无法集中,作业进度就慢了,实在没忍住,就回头问了句。
男生面无表情,听他提问,竟然转身走了。
乔怀清:“?”
哪里来的怪人……好可怕,但愿别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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