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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梳洗,换上件粉红色百蝶葡萄织锦褙子,油绿色的杭绸挑线裙子,粉嫩的颜色衬得苏颖沅肌肤胜雪,便是上好的甜白瓷也逊色几分。
尽管距离午膳不过一个时辰,但苏颖沅还是就着热茶吃了两块米糕。
安抚好快造反的肚皮,苏颖沅才想起询问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于妈妈,我身边的丫鬟呢?怎么就您一人?”
于妈妈很是为难,道:“四小姐,画眉和喜鹊不能再继续在听鹂馆当差了。”
苏颖沅暗自懊悔,主子有失,当奴婢的能保命就已经不错了,不问便是最好的结果。
“那我昨天到底是怎么跑去火场的?”
不再追问丫鬟,改问跟自己有关的。
对于这一点,于妈妈也有疑惑想问苏颖沅,便把前后都细细地跟她说了一遍。
原来自己白日跟四房的五堂妹苏颖沐起来点口角,两人为芙蓉石是产自广东还是福建吵了起来,苏颖沅坚持是产自广东,堂妹却坚持声称是产自福建,还拿出一块芙蓉石的挂件,说是三房的海堂兄从福建带回来的。
小姑娘们口角大家本也没当回事,谁想昨天下了点小雨,庑廊的地砖很是油滑,等到苏颖沅伸手讨要那挂件时被苏颖沐推了一把,整个人都摔了出去,头也在美人靠上磕了一下。
“当时五小姐吓坏了,说了声‘不关我的事’,就带着小梨和小桃回去了。”
“那后来呢?”
从前她们两人没少打闹,这样的事情并不少。
“后来我们自然是哄着小姐回房了,本来还说请个大夫,谁知小姐不许人去,也不让我们告诉四太太,说是吃颗活血通络丸就成。
这个五小姐也太过分了,总是仗着年纪小就欺负四小姐,上个月五小姐生辰您还送她盛宝庆的金环,结果呢?”
于妈妈向来本分,话也不多,唯独遇到五小姐就很会忍不住多说几句,还是抱怨的居多。
“没事的,不过是些身外物,她喜欢就给她呗。”
反正每次五妹妹看中了她什么东西都会想方设法的讨要,还不如给她落个清净。
“白天都好好的,谁想晚上都要洗漱更衣了,小姐突然说想去谢衣小筑找什么书,好跟五小姐仔细分辨,完了就带了画眉出门。”
于妈妈继续道。
“我跟喜鹊左等右等都不见你们回来,喜鹊就去找了,再后来您被三房角门的婆子送回来了,回来时人就是晕着的。”
“小姐,谢衣小筑在东边,到三房怎么也得两炷香的功夫,您怎么跑到那边去了?画眉和喜鹊被找到时也都是在谢衣小筑附近,您到底是怎么一个人跑那么远的?”
是啊,她到底是怎么跑那么远的?
谢衣小筑是父亲在内院的书房,父亲酷爱金石,那里不但收集了很多金石书籍,还有许多游记杂记,苏颖沅把这些书当话本看,经常去那里找书。
从前的事情太过琐碎,小姊妹的玩闹哪记得那么清楚。
长长地叹口气,苏颖沅决定不去想它,估摸着真是自己去看热闹了。
“四小姐,你说那火真的能烧到桑榆堂?”
看着苏颖沅阴晴不定的神色,于妈妈把憋了半天的疑惑还是问了出来。
苏颖沅大笑,道“怎么可能,两下隔着没三里地也有两里半了,真要烧过来,先不说得多大的火势,就是这阖府的护卫仆妇就全得不存在才行。”
于妈妈捂着胸口直道:“阿弥陀佛,亏得小姐是个明白人,可吓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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