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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秦文的活动范围已经被限定,谭辉他们这次的抓捕过程没费多少周折,快半夜的时候,一伙气质有如牛鬼蛇神的正义之师把带着手铐的秦文给拘了回来。
彼时去泗水水库别墅调查取证的石昊文也有消息传回来,说他们在秦文他们租住过的别墅地下室的确找到了另一套监控设备,别墅所属的民宿酒店老板却表示对此全不知情,他们正带着老板往分局赶,而等儿子等到半夜的任道远被杨盛韬让到了自己办公室休息,任非还守在法医组没回来。
谭辉他们直接把秦文铐在了审讯室,谁知刚一坐定,秦文这一路铜浇铁铸似的嘴巴竟然率先开了腔,“你们领导呢?我要见你们领导,我要求申诉,申诉!
你们有逮捕令吗?深更半夜的你们凭什么抓我?!”
“抱歉,逮捕令没有,但拘留证是我们局长亲自签发的,这个在拘你的时候已经给你出示过了,我们按章办事,你找谁都没用。”
谭辉一边说一边走进来带着李晓野在审讯桌后面坐下,“至于深更半夜凭什么抓你……难道半夜不能抓你,得凭‘白天’才能抓?”
谭辉一进屋说话表情行为动作就跟个土匪头子似的,气场非常瘆人,活像一言不合就准备抡拳头单方面屠戮一样。
秦文是个文化人,但他自从牵扯上那些人,对凶神恶煞的嘴脸逐渐有了免疫系统,他也不相信公安审讯室这么个被监控360°无视角照射的地方警察真敢对谁抡拳头,因此并不是特别惧怕谭辉的气场,他只是没想到一个警察这么油腔滑调,被噎了一下,继而皱眉说:“你们凭什么抓我?”
谭辉挑起了眉毛。
他虽然心疼季思琪这姑娘,也自责自己没能保护好他,但此刻他眼里全然不见出警前的哀悼和沮丧,他就跟个没事人似的,仿佛那女孩还好好活着一样若无其事,“因为你媳妇儿啊。”
“我媳妇儿傍晚出门去采访,到现在也没回来,我担心她这才出去找她,怎么?”
秦文坐在椅子后面,脸上流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茫然和疑问,“警官您是见到她了?”
“我不仅见到她,我还接了她的报案。”
谭辉歪着脑袋打量着眼前这个太过淡定的男人,“她说,她丈夫囚禁她、胁迫她、虐待她。”
秦文短促地笑了一下,“夫妻间闹矛盾,就算一方报警,也该是民警出面走访调查调停吧?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什么时候也轮到刑侦队出面解决了?”
比起别人战战兢兢地来过堂,他这简直是教科书级别的临危不乱,非但没不知所措,竟然还有胆量挑衅,“警官,您这说好听点叫越俎代庖,往难听了说……可就实在不太好听了。”
“你不就想说我们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儿吗?嗤,还真是文明人啊,高学历高智商,知道有些话说出来可能要惹麻烦,就说一半留一半呢。”
要论嘴皮子功夫李晓野就没认过怂,他随手转着笔,一句话里明明暗暗意有所指,末了朝秦文扬了扬下颌,“没事儿,想说啥您随意,哥们儿受得起。”
旁边谭辉接着说:“民事矛盾确实不该我们管,但这一类已经威胁到公民生命自由的安全问题,我们就责无旁贷了。”
“好吧,”
秦文摊摊手,做出一个非常无辜的动作,“既然这样的话,我接受警官们的质询,我媳妇儿呢?让她来吧,我愿意跟她当着您二位的面对质。”
谭辉说:“季小姐说她怕极了你,不想再面对你。”
秦文,“那证据呢?你们指控我家暴虐待的证据。”
“你家走廊的声控灯里有监控,我们顺藤摸瓜,查到了设备终端是架设在你家里的。”
“那并不能证明什么,说到这个我也很苦恼,”
秦文恰到好处地露出了一个既遗憾困惑又无可奈何的表情,“夏天的时候我们家门口挂着的纱帘被人用刀割坏了,我和我老婆因此都十分担心,怕有人要对我家使什么坏,这才在走廊装了监控,之所以装声控灯里,是怕万一被歹徒发现,率先破坏了监控镜头再入室抢劫什么的,那样放了监控也是白搭,所以才选了这么个地方。”
“……”
这一番说辞简直就像是之前打过一万次腹稿似的,表情语气说话措词通通到位,演技真的可以去参加奥斯卡小金人角逐。
谭辉挑了挑眉,表情也是稀松平常的,并没有因为他的这番话而有任何起伏,“那你们在泗水租住的那栋别墅地下室也有同样的监控,这一点你怎么解释?”
秦文瞪大眼睛,顿时震惊地反问,“您说什么?地下室还有监控?!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们没去过地下室——不过您要这么说的话,我会考虑投诉他们酒店,竟然在地下室装监——这是涉嫌窥探住客隐私吧警官?您说我要告他们的话一告一个准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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