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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能证明自己无罪,从这里走出去之后爱怎么告怎么告,我们对此表示精神上的支持。
不过现在,你得先来解决你自己的问题。”
谭辉不痛不痒地耸耸肩,把话头儿转回来:“季思琪说,那三天,你都把她困在地下室里,不停地用尽各种手段逼问她一样东西的下落?”
秦文啼笑皆非,“没有,绝对没有。”
“是吗?”
谭辉也笑,说话的语速很快,表情就跟看一个浑身破绽的小丑在犹不知情地练杂耍似的,“可是我们的技术人员在监控设备里,捞回了一部分你没清理干净的视频画面。”
秦文嘴角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
但紧接着他神色一缓,“警官,您在诈供。
我根本没去过地下室,里面怎么会有‘我’没清理干净的画面呢?”
“我没必要诈供。”
谭辉好整以暇地回答他:“季思琪外公身边有你安插的眼线,你用她外公的性命威胁她按照你的吩咐做事,但现在她外公已经被江同警方保护起来,你失去了继续让季思琪听命于你的筹码,而我手上有你犯罪的重要人证——你要不信,可以看看这段视频。”
他在季思琪和季庆会用他的手机视频通话的时候,在季思琪身后用季思琪的手机录了当时的那段视频。
画面里,季思琪还实实在在地活着,因为她外公的几句话和几个反应而泣不成声。
谭辉注意到,看完视频之后,秦文嘴角的笑容有点维持不下去了。
他接着说:“你应该认得这手机,就是你媳妇儿的。
你倒真是狠得下心,老人已经这样了,你竟然还把主意打到他身上。”
秦文把手机扣着放在面前的小桌板上,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手机上玫瑰金色的外壳让他觉得有点心慌气闷,他把视线从那上面挪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过,把我外公从疗养院接到警察的地盘上,你们问过思琪的意见吗?如果老人在此期间出了什么意外,我会立即起诉你们。”
“在你起诉我们之前,你老婆应该会先起诉你。”
谭辉悠悠地说:“你刚才说我诈供,但在别墅地下室翻出来的视频画面,季小姐已经确认过了,就是你把她囚禁在里面时的录像。
你如果不相信,待会儿可以跟我们再去看看被我们技术紧急抢救回来的‘珍贵’影像。”
“在你们带我去看录像之前——”
秦文嘴角微微向下,轻轻地抿起,“我要先见一见思琪,我想当面问问她,夫妻一场,为什么要这么污蔑我。”
“季小姐说了她不想面对你。”
“不是她不想面对我!”
秦文把那玫瑰金色的手机攥在手里,像是在以此确认什么似的,他显然被所谓“已经还原的视频录像”
扰乱了军心,情绪有点失控,突然拔高了几个分贝的声音带着几分暴躁,竟然是极其笃定的,“——是因为你们根本就死无对证!”
旁边拿笔记录的李晓野停笔若有所思地抬头看了秦文一眼,秦文骤然瞪大眼睛,倏地闭嘴,在骤然陷入极度沉默的审讯室里,空气中漂浮的每一粒尘埃都像是一颗颗砂砾,被外力一个又一个地揉进秦文的心脏表面,让那原本无懈可击的器官顿时在一阵阵刺痛中破绽百出。
沉默中,谭辉把他始终跟得了歪脖病一样偏着的脑袋摆正,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神情,“哦——季思琪死于今天傍晚,跟其外公视频没多久之后。
事发突然,又是才发生不久,全局上下也只有我们刑侦这边的人知道。
从开始到现在,我可只字未提季思琪死亡的事情,不知道,秦先生您是怎么知晓的?”
谭辉根本没给秦文再反应过来反口的机会,直接把结果说了一遍,末了受了唇角玩世不恭的笑,冷冷地看着对面木然石化的嫌疑人,目光犹如利刃,直接把对方破绽百出的心给戳了一个更大的豁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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