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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数天,这一日,盘蜒正与玉不甜在武场切磋,忽听院中有人急匆匆赶来,众人一见,识得是庄主坐下四弟子蒋正争。
蒋正争大声喊道:“师父,师父,有敌人来了。”
吕西悬不敢怠慢,走出厅堂,问道:“什么敌人?”
蒋正争道:“徒儿也不知,但得了敬天镖局消息,说他们一车孝敬老爷的金银,就在山下遇上一黑衣人,将数十个镖师打倒,劫走了车上黄金。”
吕西悬心头火起,喝道:“这群镖局的脓包,为何连一人都敌不过?又是何人如此大胆,敢在咱们眼皮底下动手?可瞧清那人武功家数了么?”
蒋正争神色犹豫,答道:“回禀师父,那人....那人似使得是本门武功,一手‘血染红土刀法’极为地道。
镖局的燕镖师认得清楚。”
吕西悬甚是恼恨:他这些时日为了恭迎祖师爷归乡,花钱如流水一般,而敬天镖局乃是方圆百里孝敬金银最多的帮派,他期盼这笔银两已有多时,却不料半途出了岔子。
他道:“燕镖师人呢?带他来见我。”
蒋正争答应一声,不久令他弟子抬入一担架,担架上有一中年汉子,脸色蜡黄,精神萎靡。
吕西悬问道:“燕镖师,你们镖局怎地如此粗心大意?竟不知多派人手护卫么?”
吕流馨道:“爹爹,这人受伤不轻,挺可怜的,你好好问人家。”
吕西悬道:“这镖局如此脓包,若非仗着我神刃山庄威名庇佑,生意怎能这般兴隆?他短了我这趟金银,我不当场杀...罚他,已然是极为客气了。”
燕镖师断断续续说道:“对...对不住,总镖头定...定会设法弥补....”
吕西悬道:“你当我在乎这点银子么?我门下出了叛徒,这才是头等大事,那人身形如何?身手怎样?你给我如实说来。”
燕镖师喘了几口气,盘蜒忙替他喂水,燕镖师道:“谢...谢谢...”
又道:“那是在一天...之前,午时刚过,咱们行过山下十三弯坡,那人突然...杀了出来。
此贼...极为粗壮高大,掌力....刀法....皆高明至极,我瞧见那人....那人眉毛粗乱,似长刺的毛虫....”
吕西悬心道:“眉毛粗大,似长刺的毛虫?这燕镖头功夫着实不差,我山庄之中,又有哪个武功了得的弟子长这般模样?”
众人左右偷瞧,皆疑心重重。
吕西悬道:“蒋正争,易安,玉不莹,兴罗布,你四人召集众弟子,一个个审问过来,一天之前,哪个不在山庄之内,一问便知。”
易安等人领命,接连盘问众人,谁知这些时日不少人皆外出办事,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易安见盘蜒与吕流馨站的颇近,两人窃窃私语,吕流馨脸红的仿佛苹果,吃吃娇笑,似乎盘蜒说了什么极好笑的笑话。
易安气不打一处来,上前问道:“盘蜒,你昨日去了何处?”
盘蜒道:“昨日我与小师妹待在山庄之内,不曾出门。
午时我正在屋中睡觉,她可替我作证。”
易安嫉妒无比,怒道:“你胡说些什么?你午睡时...她又怎能知道?”
吕流馨说道:“大师兄,这倒是真的,盘蜒哥哥午后不适,玉家兄弟替我跑腿,我便留在他那儿,照看照看他。”
易安听她叫“盘蜒哥哥”
,语气甜蜜,堂堂师姐,竟甘愿矮人一等,可见两人关系非同一般,更是心头火起,恨不得将盘蜒掐死。
他啮齿说道:“你...你一女孩儿家,怎能....怎能如此不知羞耻...”
吕流馨柳眉一竖,说道:“我自有分寸,不曾进屋,只不过在屋外打坐,不时瞧他,哪里...哪里不知廉耻了?”
易安稍觉放心,但想起吕流馨何曾待自己如此体贴?更是心如刀割,蓦地出手,已掐住盘蜒脖子,用力一捏,骂道:“你这奸诈阴毒的小白脸,你....你离师妹远一些,不然我宰了你。”
盘蜒五官扭曲,神情痛苦,抓住易安手掌,指甲划破他皮肉,流下血来,易安见盘蜒反抗,用力更大,盘蜒啊啊发声,气息微弱,吕流馨怒道:“你放开他!”
一掌拍向易安缺盆穴,易安无奈,只得放脱了手。
盘蜒大声咳嗽,口吐鲜血,吕流馨知盘蜒毒伤刚愈,身子衰弱,不由心疼至极,扶住他柔声道:“盘蜒哥哥,你伤了脖子,小心不要转头。”
朝易安狠狠怒视,拉起盘蜒,两人缓缓走开。
易安见吕流馨瞧自己的眼神决绝无情,当真恨透了自己,一颗心冰凉冰凉,想要追赶,却又僵在原地,无法挪步。
吕流馨扶着盘蜒,一边慢行,一边说道:“大师兄如此不讲理,真太欺负人了,盘蜒哥哥,你放心,我定会去向爹爹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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