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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枣妹妹,快过来坐!”
东屋的炕烧得热,红枣坐下不过一刻,便就觉得从鼻尖开始往外冒汗。
江氏瞧见笑劝道:“红枣妹妹,这屋子因为有吃奶的孩子,所以炕烧得热。”
“你觉得热,就把袍子脱了吧!”
听江氏这么一说,红枣也没多想。
她走到炕边脱下长罩衣和长棉袍。
把脱下的长棉袍叠好,红枣正准备把长罩衣重新穿上,不,李玉凤突然冲了过来,然后抓住她的左手激动问道:“红枣,你手腕上戴的是啥?”
“金灿灿的,可真好看!”
红枣低头一瞧,却是一只金镯从衣袖里滚了出来,当下轻描淡写道:“这有啥,金镯子呗!”
“你娘,我二婶,不也有吗?”
郭氏的嫁妆里有两个铜鎏金手镯。
郭氏爱惜得很,只逢年过节出门做客时才戴。
李玉凤自然瞧过她娘的鎏金手镯,所以她才觉得颜色不大对。
她娘的镯子,颜色虽也是金黄色,但金黄中泛着青,不似红枣手上的这个镯子,色纯晶透、光亮出彩,而且小巧精致,特别贴手。
江氏听到动静,便也跟过来瞧。
两个小姑在她跟前不知缘故的拉扯上了,她得给看着别整出事儿。
江氏手上也戴着一对鎏金镯子。
当下她不过瞧了一眼,瞧到红枣手上镯子是可大可小的抽拉样式,心里便是一跳——铜镯坚硬,不似足金足银一般柔软,红枣手上这个镯子最少也得是个银鎏金,说不准,根本就是足金。
江氏心里惊诧,脸上却不露分毫,嘴里只平常道:“原来红枣妹妹也戴着金镯子啊!”
“人人都说满囤叔说疼妹子。”
“今儿一瞧,果是名不虚传。”
“玉凤妹妹,你快松开红枣妹妹,让她穿衣裳。”
江氏几句话让李玉凤松开了手,红枣心舒一口气,重新穿上罩衣坐下吃饭。
红枣面上虽然不露,但心里却对李玉凤嫌弃之极——红枣觉得李玉凤这人特没眼色,盯着她的穿戴不算,竟然还动手扯她。
前世,作为一个要脸有脸,要身段有身段,要家世有家世,要文凭有文凭,要工作能力也有工作能力,结果却楞是剩了三十八年的大龄剩女,红枣自然不是一个随和的人。
她有她这一代所有独生子女的通病,即极注重个人边界,极厌恶没有距离感的自来熟。
所以即便李玉凤是这世世人眼里她的姊妹,她也没啥额外的亲近感情——只要越界,红枣就一样厌烦。
倒是李贵林的媳妇江氏,红枣看着江氏袖口露着的硕大鎏金铜镯心说:倒是极其知道看破不说破的道理。
难怪她能被族长看中,选为儿媳妇。
她和江氏这样的人有些来往,倒也罢了!
午后回家,郭氏立刻进房把今儿戴的两个铜鎏金镯子褪下来给收进匣子。
不想李玉凤跟着进房然后悄悄告诉道:“娘,今儿我瞧到红枣手上戴着金镯子了。”
“嗯?”
郭氏闻言一愣,转即摇头:“瞎讲。
红枣一个小孩子,戴啥金镯子?”
“是真的。
贵林嫂也看到了。
她也说是金镯子。”
“既是你贵林嫂瞧到了,”
郭氏不在意道:“那娘信你,红枣有金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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