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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打搅兴头,不可原谅,李琴转头看了他一眼:“你在说我吗?”
“怎么,说不得?”
说是老头,那人其实也就四十来岁。
只不过大约是以前生活条件艰苦,面上都是皱纹。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中山装,兜里插着四支钢笔,也不知道是不是修文具的师傅,一发起怒来,额上白发醒目。
李琴:“就是说不得,你一老头,我还是个孩子,你欺负一个小女子,为老不尊,象话吗?”
老头显然平日里被人尊敬惯了,被小丫头片子一通喷,暴跳如雷:“你哪个单位的,敢不敢报上名字?老子处分你!”
李琴大小姐脾气上来:“我不告诉你,跟你说话就是浪费时间。”
“不告诉我你今天就别想走。”
老头伸出手抓住李琴,手指很粗糙,全是老茧。
李琴忽然尖锐地叫了:“臭流氓,打流氓了!”
什么,有流氓调戏妇女,正义的人民群众义愤填膺,同时站出来,捉住老头,拳头不住砸下去。
老头被人将双手扭到背后,不知道是因为痛苦还是被吓着了,满脑袋都是大汗,不住叫:“我不是流氓,我不是……我是装备处于处长,地师级干部。
哎哟,痛,痛!”
“什么处长,处长就能强抢民女?打!”
“快,捆起来,送保卫科。”
李琴听到那人报上名号,吓了一跳,也知道自己闯了大祸。
也不废话,径直朝旁边的树林里一扎,逃了。
从工程处到了师部有十公里路,要翻过一座大山。
来的时候天还亮着,那年头的人体力都好,李大小姐心情美丽,一路莺歌燕舞,加上又是下坡,倒不觉得什么,回去可就惨了。
天黑下来,脚下的路也模糊不清,一不小心就会踩空。
下面就是滚滚长江东逝水,真掉下去,别人给你开追悼会都找不到尸体。
同时,风大起来。
峡谷里的风如同一列刚进站的火车,呼啸着,挟泰山以超北海,吹得人站立不稳。
沙子打在脸上,隐隐生痛,眼睛都睁不开了。
你每走一步,都要使出吃奶的劲儿。
这里的天气暖和,李琴穿得单薄,很快身体被风吹透,冷得要命。
最要命的是,山上竟传来声声狼嚎。
那叫声一声高一声低,让人的寒毛瞬间都竖起来。
李琴出发先还跟王曼大谈了一生态平衡的道理,说山上草都没有一根,也养活不了草食动物。
没有了草食动物,狼失去了食物来源,也活不了。
所以,山上没狼。
此刻,她忽然醒悟:工程处一周才吃一会肉,平日里不是豆腐白菜就是豆芽洋芋,我不就是草食动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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