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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漫长,萧怜最后笑够了,被人捞进怀中当暖炉,就稀里糊涂在胜楚衣的臂弯里睡着了。
醒来时已是大亮,头顶上的云雾散尽,正是每日日光落在涧底的时刻。
她睁开眼,赫然看见不远处,一只小花蛇,扁扁的三角头,正直立起来看着她吐信子。
萧怜下意识地向后躲了一下,背后的人不紧不慢道:“它不敢过来,怕什么。”
胜楚衣早就醒了,可是还把手臂给她枕着,一直没有动。
“你这么剧毒?蛇虫鼠蚁都离你远远的。”
“他们怕的不是本座。”
胜楚衣指向一个方向,“刚才目之所及,这绝谷不大,若要上去,那边该是最安全的。”
“你怎么知道?”
“猜的。”
“……猜的也作数?”
“殿下若是不想出去也可以,本座愿意相陪,过个三年五载,梨棠倒也多上几个玩伴。”
“胜!
楚!
衣!”
萧怜对这个忽晴忽雨的妖魔已经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一会儿暖得让人不知所措,一会儿危险地令人毛骨悚然。
两人来到选定的那一处,胜楚衣向上望去,寻找落脚点,萧怜看见他后腰别着一卷鞭子,该是昨晚摸到的那个东西。
那鞭子通体乌黑,上面布满了细密的鳞片,每一片都薄的如同蝉翼刀锋,鞭柄上,雕着一只龙头,整支鞭子就恰如一条黑龙,遍布煞气,不知杀过多少人才会这么凶。
跟它比起来,她手上才养了两三年的血金钉简直就是毛头小朋友。
那些蛇虫鼠蚁不敢靠近,该是怕的就是这把鞭子。
果然变态的人用的武器都变态,难怪他不愿意跟她明说,而是讳莫如深,鞭子啊,想着想着,她就又乐了。
正在背后咧着嘴不怀好意地笑,结果前面的人一回身,发现她又在笑,浑身气就不打一处来,也不说话,瞪着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她。
萧怜强行调整了脸部肌肉,尴尬地咳嗽了一下,将脸别到一边儿,假装看不见。
……
这一段山崖,果然如胜楚衣所说,还算比较容易攀爬,萧怜借着短刀和杀生链,爬在前面,胜楚衣跟在她下面不远处。
萧怜撞上这个妖魔耍赖的时候就没办法正常思考,但是到了正经事上,始终心思还是比平常女子要快上许多。
她肋骨断了,不能用大力,只能一步一步慢慢爬。
但胜楚衣明明可以丢下她,甩出那黑鞭缠住山石来助力,三下五除二就可以跃得无影无踪,若是还有良心,一个人上到崖顶可以慢慢等她,待到看见她从下面狼狈地冒出头来,再微笑而不失礼节地道:殿下,久等了。
可他却始终跟在她脚下,耐着性子陪着她一步一步向上爬。
心念一闪,萧怜故意脚底打滑,果然蹬脱的那只脚立时就又落在了实处。
胜楚衣用手掌将她的脚托住了。
“谢谢啊!”
萧怜笑眯眯地向下望去,胜楚衣的脸就阴了,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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