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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无归看了眼吓得脸都白了的左小刺,非常无语。
她心说:“这地方有鬼很正常,没鬼才不对劲。”
继续嚼牛肉干,然后又见到那三个鬼道一阵风似的全冲进了祠堂正屋。
她愣了下,觉得有点奇怪,就捧着牛肉干起身到祠堂门口往里一看,只见这祠堂里供的不是祖宗的灵牌,而是在架子上整整齐齐地摆满了骨坛。
这骨坛不是装骨灰的那种小坛子,而是拣骨的大坛子。
骨坛都有生辰死忌、死者名讳,且那不是写上去的,而是在烧制的时候就刻上去的,因此经过许多年依然清晰。
每个骨坛上都被封了道黄符,看那黄符的颜色,像是近十年内被人贴上去的。
她记得游道法几年前来过,估计发现了这些骨坛就给贴了符。
祠堂很大,好几百个骨坛摆在这。
如果要把这些骨坛全处理掉——
首先这地方的养出来的鬼就绝不可能是善茬,要超渡还不如灭掉,就算一只只打,哪怕一尺子一个也得打好几百下,人家还有尸骨在坛子里,要灭鬼还得起尸骨,起完尸骨至少还得烧尸、掩埋,就算不考虑危险,没十天半月也弄不好。
想来想去,还是贴符镇着省事。
就在路无归愣神的功夫,那三个鬼道的人已经忙活开了。
他们利落地掀开骨坛上的封鬼符,那鬼爪子一样的手伸进骨灰坛里一阵掏,然后面色一喜,就像是掏到了什么东西似的往随身带的一个刻着符的葫芦里装。
他们掏的时候,路无归听到有震颤声从骨坛中传出,那声音像极了鬼叫。
她聆神一听,还真是鬼叫:“大爷饶命啊……”
左小刺哆哆嗦嗦地来到路无归身边,抓住路无归的胳膊,一脸“我很害怕”
的样子探头探脑地朝祠堂里张望,问路无归:“他们在干嘛?”
路无归说:“好像在抓鬼。”
她觉得这些鬼真倒了八辈子的血霉,至少有好几十年的道行,成了厉鬼或大鬼,结果上次遇到游道法被大白天贴了符关在了骨坛里,这次更惨,又是在大白天,遇到这三个鬼道,就跟被扔上岸的鱼似的,直接被烩了。
游清微凑过来,朝里看了眼,轻飘飘地说了句:“掏阴珠。”
又转身继续忙活去了,她走了几步路,又回头叮嘱了句:“小闷呆,别往阴凉地儿去。”
路无归“嗯”
了声,心说:“这里就没有不阴凉的地儿。”
又坐会台阶上啃牛肉干。
左小刺看了一会儿那三个鬼道掏阴珠,觉得没意思,就又跑回路无归的身边坐下,她往路无归的腰上摸了把,说:“你吃这么多怎么就不胖呢。”
路无归看了左小刺一眼,没理她。
那三个鬼道在里面掏了一个多小时才把骨坛都掏完。
路无归听到他们小声议论说就是要来这种大凶地才好,平时里翻十片坟岗都不见得能找得到的阴珠,在这里一下子就白拣了好几百颗。
路无归吃饱了,无聊得打了两个小时的坐又靠在台阶上小睡了一觉。
她睡醒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游清微、秦道爷、龙师叔三人、鬼道三人都还在找血尸的埋尸地,看起来好像不仅没找到头绪,反而陷进了迷局里。
下午的时候,他们碰了个头,把自己找出来的可疑地标出来,想确定哪个位置最有可能是埋尸地。
结果地方标出,就这么大个祠堂居然标了十几个地方出来。
这祠堂下面是青砖地,跺跺脚,凭脚下传来的震感就知道下面铺着三尺厚的青砖。
是三尺,不是三层,掏砖都得掏上小半天,还得挖尸,就算确定了埋尸地时间都来不及了。
路无归忍不住说了句:“我觉得这时候再找埋尸地不如想我们晚上怎么脱身。”
她指指头顶上的天空,示意他们看看天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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