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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劝你最好打消你的那些鬼点子。”
福尔摩斯先生在她的注视下走到了她的身边,坐在了长凳的另一头,在他的不远处就放着彼得的护照,他在妮娜与她的守护神的注视下拿起了护照,“哦,或许我不该称呼你为女巫,因为你已经不具备成为一个女巫的必要条件了。
你没有魔杖。”
他的声音依然平静地就像是电视新闻里的播报员,即使是在说关键部分的词汇,也依然没有任何的波澜起伏。
他的语调听起来像是并不在意自己的话会对妮娜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但事实上,就在他开口的那一刻,他那双锐利的绿色眼睛就紧紧盯着她,不放过她任何的一丝表情变化。
妮娜攥紧了拳头,在这种情况下她很难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他的身上,而忽略现在还挂在伦敦塔桥顶端的那个男孩。
所以她选择了沉默,这更像是一种变相地拒绝,拒绝交谈,拒绝互动。
但是她的守护神张牙舞爪地冲了上来。
它并不具备攻击性,守护神咒一直都不是一种攻击魔法,它只是在向福尔摩斯先生充分展示了自己的庞大身躯与满口的獠牙之后,拿走了他手上属于彼得的护照。
福尔摩斯先生当然没有被这个小把戏吓到,他看上去对巫师的那一套很有研究。
“你在逃避。”
他看着女孩的侧脸说道,“在那场*屏蔽的关键字*之后,你一直都在逃避。
或许你认为自己隐藏的很好,你身边的每个人都以为你已经能坦然地面对一切,但事实上你一直都没有真正走出阴影。
你不是放弃了巫师的身份,而是你已经失去了巫师的能力。
是吗,布莱克小姐?”
一瞬间,妮娜觉得自己就像是X光之下的人,她的所有秘密全部都被暴露在了阳光之下。
她不得不承认,福尔摩斯先生的每一个字都精准地打击到了她内心深处的那个脆弱的位置。
他说的没错。
她并不是放弃了巫师的身份,而是她已经失去了魔法。
因为……她无法再信仰魔法。
“魔法不能改变死亡。
很显然,你已经尝试过了。”
此时的福尔摩斯看着她,就像是在剖析某些复杂的工艺,他从女孩的表情里一点一点地抽丝剥茧,最后确定了自己心中最准确的那个答案,“看来我猜的没错,在那一个月的时间里你想要复活他们,并且你做了所有你认为可能的尝试。
然后你发现一切都没有任何改变,所以你把所有的错误都归咎于魔法,这是一种可笑的逃避方式。
死亡就是死亡,不论是魔法还是科学,没有任何的方法能将一个没有生命体征的人重新复活。
所谓的复活都是可笑而愚蠢的人逃避现实的方式,而你只是不能接受现实。”
“你懦弱地逃避着一切,战争即将来临,而你却无法拿起武器来面对那些随时可能扑上来的敌人。
你在畏惧失去,失去你现有的一切对吗?”
福尔摩斯重新举起了他的烟斗,他眯起眼睛看着妮娜,细细地观察着她脸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他并不觉得自己所说的话有任何一点触及到了不该被触及到的地方,甚至他认为自己只是说了应该说的话,总该有一个明眼人戳穿一切对吗,他只是做了那个点亮了灯的人。
“不,”
妮娜终于开口了,她松开了自己已经褶皱不堪的衣摆,转过了头,那双湛蓝色的大眼睛注视着福尔摩斯先生的脸。
如果彼得在这儿他一定会发现她看上去有些不对劲,她的眼睛里没有光,她看着福尔摩斯又像是看着他身后的某个方向,语调平缓,“我早已一无所有。”
接着,她身边的守护神突然发生了变化,它在缩小,几乎是短暂的三四秒之后,它就缩小成了一支魔杖的形状。
但这是一支与众不同的魔杖,它的杖身像是某种矿石,泛着奇异的橙黄色光泽,矿石外缠绕着两股银色的金属藤蔓,一路蔓延到杖尖交汇。
她握着这支魔杖,微微晃动着手腕,带动起一阵微风,看上去就像是在测试魔杖的性能。
她的变化令福尔摩斯皱起了眉头,他并不觉得女孩突然转变的原因来自于自己,相反,他回头看向了塔桥的顶端。
这个距离可不是个适合观察细节的距离,如果不是塔尖顶端的蜘蛛侠先生穿着显眼的红色战服的话,他们可能都看不清楚他在哪儿。
但是就像是类似于彼得的蜘蛛感应一样的东西,在彼得即将坠落的前一秒,女孩抬起了手中的魔杖。
一股凭空而来的风,就像是从某个时空裂隙里吹来似的,迅速席卷了周围的每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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