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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的高尔夫球场,楚鸿飞正在恣意挥棒,仿佛想把所有的不顺心统统挥出去。
楚之翰飞奔过来,喘着粗气,凝视着父亲的身影。
在香格里拉的雪山映衬下,这个身影一直是楚之翰心中的偶像,一直那么伟岸,那么坦荡,充满艺术家的气质,但此刻,在他刚刚听到的过往历史中,这个伟岸的父亲形象竟然堕落成了一个卑鄙的伪艺术家和伪君子……
楚之翰不敢相信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楚鸿飞发现儿子后,招了招手,“过来陪我打两局吧。”
楚之翰仍然站在那里,眼神异样地盯着楚鸿飞,楚鸿飞这才感觉到不对,他放下球杆,走到一旁的茶台边坐下,“怎么,你是有什么事吗?”
楚之翰走上前:“爸,请你告诉我实情!”
“什么实情?”
楚鸿飞疑惑地问。
“关于您和李心月父亲的往事,还有,萧阿姨……”
楚鸿飞看着儿子的神情,他明白,儿子一定听到了什么,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坐下说吧。”
楚之翰慢慢坐下,楚鸿飞不紧不慢地说,“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保守着这个秘密,这种滋味太煎熬了。
我不止是个画家,更是一个丈夫,一个父亲,我很早就想把事情说出来,但你年纪还小,如果过早的让你知道真相,我担心这个家会受到冲击……”
“爸,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样的?”
楚鸿飞长叹一口气:“很多事情都是造化弄人。
你一定要听解释的话,我只能说,关于那场雪崩,当时的情景,人力无法挽回,逃生只是本能罢了。
我没有做错什么。”
“那萧阿姨呢?”
“至于我和萧芳芳的关系,那时我们还年轻,不够成熟,以至于有过一段错误的感情,这个我不会否认,也不能否认。”
“你为什么会出轨,妈妈难道还不够好吗?”
“不是你妈妈不够好,而是你妈妈太好了……她太优秀,甚至于让人有些……自惭形秽,疲倦,以及,害怕……她美丽,优雅,睿智,有见识也有行动力。
我们在情窦初开的年纪一见钟情,我的确爱上了你妈妈,并且很快结婚了,那时候我还籍籍无名,她经常带我出席各种艺术交流会,帮我打开局面……可是我慢慢发现,你妈妈在商业上的野心,超过了她对艺术的兴趣。
那段时间我非常失落,经常借酒消愁,你妈妈更是忙于画廊的业务,我们俩经常发生争执,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萧芳芳出现了。”
说到这儿,他问道,“之翰,你看过那部电影吗?《戴珍珠耳环的少女》?”
楚之翰点点头:“画家维梅尔不可自拔地爱上了美丽的女仆葛莉叶。”
“我当时的状态,就和里面的维梅尔很像,我有自己的家庭,但是离我最近的人,却不懂我。
而萧芳芳,就像是那个戴珍珠耳环的少女,是我的知音,我的缪斯。
我被她的天真清纯所吸引,后来……我们在香格里拉,过了一段完全没有人打扰的日子,画画就是每天最重要的事情。
但是我发现,萧芳芳别有用心,她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她在和我在一起的同时,也跟李奇峰……还有其他的老师关系暧昧不清,我曾经提醒过她,但是她没有听进去,依然我行我素。
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发生了雪崩,李心月的爸爸和妈妈都相继去世了。”
“那李心月呢?她那时候还那么小。”
“作为李奇峰的同门师兄,我本来是想要收养李心月的,但是萧芳芳却为了跟我赌气,以此要挟我离婚。
所以,我只能让萧芳芳带走了李心月。”
楚之翰狐疑道:“那保证书的事情呢?”
楚鸿飞为难地:“当时萧芳芳威胁我说,不写保证书,她就闹到你妈妈那里去。
我不能让她那么做,也不能离开你和你妈,所以,我按她的要求,签了那份保证书。
但是没想到的是,却因此留下口实,被萧芳芳恨了这么多年……”
楚鸿飞掩面叹息,显得痛悔不已。
楚之翰拍拍父亲,递上纸巾,等待他情绪平复下来。
楚之翰又问:“那幅画作,你又怎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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