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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唤她。
居沐儿没回头,只低着脑袋小声说:“二爷不必相送,我认得路。”
他不怀疑她认得路。
他忽然明白过来,她来时走得慢是因为她在默默记路,所以离开的时候她便总能敏捷许多。
但现在重点不是她认路的问题,他也不是要送她。
“居姑娘。”
龙二抢前两步,握住了她的竹杖,“吃完早饭再走吧。”
居沐儿摇头,声音还是低低的:“谢二爷美意,我还是不打扰了。”
她手上用了点力,却抽不动竹杖。
她皱眉,又用力抽了两下。
龙二看她一脸生气,拼了力气却徒劳抽不动竹杖的样子有些想笑。
他又道:“还是一起吃个早饭,我总要看看你到底吃得多不多,是不是十年也吃不掉我半个铺子的钱银。”
居沐儿一愣,站着不动。
龙二却拉着竹杖要带着她往回走。
“这谈条件跟谈买卖一样,要谈的。
一条道谈不拢就换一条,绕来绕去,总归能谈到点子上。
哪能像你这般,没谈几句便发了脾气要走,这如何能成事?”
居沐儿没应话,她有些弄不明白龙二是想继续戏弄她还是真的愿意再与她谈。
但此刻他拉着她走,她却是愿意跟他走的。
这男人说话再难听,行径再恶劣,但确是没有真正伤她之意。
好与恶,她想她还是能分得出来。
两人又回到了原来那个厢房吃起了早饭。
居沐儿吃得不多,道了谢,闷闷坐在那里不说话。
龙二看她那副样子好想敲她的脑袋,才说了几句不中听的,她至于这么可怜嘛。
他清了清嗓子,问她:“你说有办法为吕掌柜洗冤,是什么办法,且说来我听听。”
居沐儿不说话。
于是龙二换了个问题:“你既然没见到真凶的样子,又如何认定不是吕掌柜所为?”
这次居沐儿答了:“在衙堂上,我借着与吕掌柜说话之时,摸到了他身上的衣服,他穿的是绸布料子,而那个凶手,是穿着普通布衣。
再者,吕掌柜身上有焚香之气,想来之前正在念经或是弹琴。
他身上的气味与那凶手不一样。”
龙二讶然,她身处险境之时,居然还能记下这些细节。
“我还有其他的线索,我能找到真凶。”
“你既是知道这许多,为何在衙堂之上不与府尹大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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