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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刘启说话,和在那个人面前完全不一样。
哪怕是撒谎,也是这般简单。
但是慕承和不同,我表面上的任何的掩饰,在他眼中似乎都是多余的。
“薛桐。”
刘启的声音拉回了我漂浮的思绪。
“嗯?”
他示意了下我的额头。
我顺着他的眼神,摸了下我额前的刘海,然后触到头发上悬着的异物。
我拿下来一看,发现是一片叶子。
小小的,墨绿色的,万年青的叶子。
叶子尖端的边缘,略微泛黄,所以有点卷曲了。
原来,刚才他只是想要替我拿掉它。
我觉得,慕承和对于我而言,有一种既敬畏又迷恋的感觉。
只是,从今往后,我不再需要了。
4、
考完后的第三天,我上了往B市的长途车。
妈妈他们监狱离市区不远,本来单位给她在市区长租了一个三居室的房子。
她平时嫌它离监狱远,很少去,就在单位宿舍住。
那宿舍其实就是一个筒子楼,厕所和浴室都是公用的,吃饭只能在食堂解决。
我来这里之后,一切都觉得不方便,还不如我们学校。
于是,她跟着我一起住回城里。
搬东西的时候,来了妈妈的好几个同事一起帮忙,其中有个五十来岁的伯伯特别热情,那个年轻的小司机一直笑嘻嘻地叫他“陈政委”
。
自从上次和她在墓地吵架之后,我对“陈”
这个词敏感极了,斜眼打量了那个“陈政委”
很多次。
他个子不高,瘦瘦的,穿着一件藏蓝色的棉警服,显得很黑。
人倒是对我和善,就是看起来很严肃的样子,总是板着个脸,和爸爸是完全不同类型的男人。
后来,他似乎察觉我审视的目光,也频频看我。
而妈妈只字未提。
睡觉前,我再也忍不住,率先问:“这个男人就是你说的那个么?”
妈妈疑惑:“你在说什么呢?这个那个的。”
我气不打一处来:“就是那个陈什么的,今天帮你搬东西的!”
她听了之后,哧地乐了,“你最近脑瓜子都在想什么呢?但凡是姓陈的,你都怀疑啊。
什么陈什么,有没有礼貌。
人家这个陈伯伯是我们单位的政委,不是上次我……”
她敛色,顿了下,“不是上次我给你提的那个。”
“哦。”
我答,“谁叫你不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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