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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陆真弱冠,考取进士,在县里掀了大案,做了知县,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后,温茶开始张罗他的亲事。
谁知陆真心中却是存了个姑娘,是镇上卖糖葫芦的小姑娘,他这些年独爱冰糖葫芦,年年都吃,也年年去找那巧笑嫣兮,眼睛明亮的少女,二人早已互生情愫,私定终身。
温茶对此喜闻乐见,等陆真成亲后,最后一个任务如期完成。
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温茶从水缸里取出那开的最美的一叶芙蓉,小心翼翼的用手托着,留了封信给陆真,撑一把湖绿色的伞,去了几十里外的一个湖泊。
到了目的地,她坐在湖边,唤出芙蓉里栖息的身影,尽管过了这么多年,他的样子还是一点没变,一如当初,陌上少年。
而她却已不再是鲜衣怒马,豆蔻年华。
岁月在她眉目雕镂出精致纹路,碧波微顷,她触到了意料之中的苍老。
她想,她已经不再年轻。
和所有会老去的姑娘一样,被时光改变模样。
但有些东西,却仍会停留在最初的时候,不偏不倚,一如既往。
她伸手牵住少年的手,轻声对他说,到家了。
少年睁开眼睛,眉眼弯弯,和她一起坐在湖边的石头上,用脚荡漾着水面,低低同她说话。
他的声音很温柔,带着些缱绻,听的她耳朵酥麻。
他说了很多她不知晓的事,听来遥远,却仿佛就在朝夕,听的人心生欢愉。
温茶只笑不说话,等他说够了,她伸出手腕,冰绿色的镯子在她的腕间流光溢彩,她说,“我带了定情信物,你呢?”
少年定在原地,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她却笑的温柔缱绻,伸手从他怀里取出那柄放了多年快要生锈的剪刀。
她说:“那时候你抱我回家,胸膛硌的我脸疼。”
他当时抱的那样紧,她还不发现就该是傻子了。
她又说:“遇见我可不算你最幸运的事。”
他诧异的询问。
她却第一次伸手抱了他冷若冰霜的胸膛,打着哆嗦也没有松开:“每次调皮就罢了,下次可不要再这么作死了。”
说罢,她抱着他沉入冰冷的水里,湖泊溅起涟漪,将他们层层淹没,他们一起沉入湖底。
岚清发现不对,瞳孔剧烈收缩,面上闪过从未有过的惊恐,开始拼命挣扎。
不!
不可以!
然而,他怎么也动不了,冥冥中,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了他的灵魂,他无法摆脱,无法挣扎,甚至不能发出声音。
只能眼睁睁看着她靠在怀里,一点一点失去气息。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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