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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嫣吃饱喝足,听了一耳朵世子没脸没皮的那些事,看见群情激愤都骂周旻和李啸,她就放了心。
看来宁王殿下有时候还是挺靠谱的,回头要找机会好好谢谢他。
临走前,林嫣又专门让疏影跑了趟腿:李家的蜜饯、米家的牛肉、陈氏的肉末烧饼,各买了几包带回家去。
想必今天六安侯府也是一派欢天喜地,正是全家共宴的好时机。
她这里乐呵了,建元帝那里怒火冲天。
直到散了朝会进了御书房,心里依旧存着股邪火。
他前脚刚迈进书房,后脚就踢歪了半人高的铜香炉,炉子里的灰散落一地,烟灰渺渺扬起,掩盖了建元帝扭曲的神情。
一个是淮阳侯世子,一个是临江侯世子……一个是内侄,另一个也是勋贵子弟。
此案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撞破,民情亢奋,大理寺前已经聚集了大批受害家属等着朝廷给个说法。
就是建元帝现在想找个替死鬼,也不成了。
总管太监韩广品,弓着身子指挥一群小太监把散落的烟灰给收拾利落了,偷偷探视建元帝的表情。
“万岁,三位皇子和几位大臣,还在外面候着见您呢。”
韩广品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建元帝收拾了表情,端坐在书案后面,一抬眼又看见案几上御史上的几个折子,又是弹劾两家侯府的。
他一股邪火又冒了出来,问韩广品:“外面有谁?”
“淮阳侯、临江侯、刑部尚书张智尧、大理寺卿曾辉、内阁学士李文志。”
韩广品答道。
建元帝紧蹙眉头:“让临江侯和淮阳侯滚蛋,伯瑾和张智尧、曾辉、李文志进来!”
韩广品低头退出了御书房,扫视了外面等候的一排人,笑道:“万岁请宁王殿下、张尚书、曾大人、李大人进屋。”
淮阳侯白着张脸,大着胆子问了一句:“陛下没有提我吗?”
“两位侯爷先家去吧,万岁爷今儿估计没空了。”
韩广品似笑非笑回了一句,就带着其余几人进了御膳房。
淮阳侯本身就白,这失了血的脸色更加瘆人,摇晃着几乎要站不住的样子。
而临江侯,知道自己儿子顶多糊涂些,还没那个胆子伙同周旻坐下畜生之事。
可是如今被人抓了个现行,想申冤却被建元帝堵在门外,日头越来越毒,晒的他心头发焦。
淮阳侯想拉着他一齐再等一等,临江侯甩了甩袖子,眯上眼想起六安侯家的林嫣来。
兴许,还能博上一搏,不至于让临江侯府从此败落了。
他理也没理淮阳侯,转身出宫。
淮阳侯讨了个没趣,也只能唾上一口,却也不可奈何,想一想不如让家里老妻去问问周皇后的意思再做打算,终于也转身走了。
御书房里,建元帝敛目翻阅着手里的折子,已经恢复了往昔不苟言笑的表情。
他不紧不慢的问道:“诸位爱卿,对周旻一案有何见解?”
除了墨宁,其余的人都对了个视线,又迅速移开。
若是只一个李啸,还好说些,牵扯上皇后的侄子周旻,哪个愿意做出头的榔头?
建元帝等了一会,见没人出声,从鼻子里“哼”
了一声,把手里的折子往黑檀木书案上一扔。
“看看,都看看!
这全是今天刚呈上来的弹劾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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