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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兵脸色难看,手抖着从冰壁后面走了出来,白无一看着他伸出来的那只手,看到上面有一层微妙的黏膜一般附着物。
“……这玩意儿搞不下来。”
佣兵注意到了白无一的目光,把那只手伸出来,当他手指微微颤抖的时候,空气中肉眼可见地弥漫出一层冰霜,在空气中水分被彻底冻结后他抖抖手,一层薄冰便碎裂下来。
但那微微显出肉色的黏状物却丝毫不动。
“真是奇了怪了,我甚至一点没发现自己旁边有人……这可不是我没注意,脚步声、呼吸、甚至连一点震动都没有,在雪里面这些声音会被放大,我也能察觉,但等我转头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站在我旁边了,她的背影看起来很正常,脸却好像被铝热剂融化了一样……”
埃罗脸色越发难看,却并不敢用另外一只手直接触摸那一层柔软的黏膜,他把手撇开,离自己身体远远的,描述着自己刚才的经历:
“我是手背碰到她的,只一下我就赶紧弹走了,但这些鬼东西就是这样,一下就中招、真见鬼……如果我能活下来,我就洗手不干了,然后给上帝带瓶酒……求求他赶紧放过我吧。”
“她的脸整个是毁容的?”
“不算,你可以从那个窟窿旁边的纹理看到原来五官的轮廓,不过那个头骨八成是凹陷下去了……里面被啃得乱七八糟的,除了这个,她的肚子很大,有一些浮尸的特征,但不止,那应该是个孕妇……肚子也被啃得乱七八糟的,只有一些残破腐烂的内脏。”
果然。
之前就有了猜测的白无一默然,尽管挖他人伤疤似乎不是什么好事,但为了可能的机会,他必须刨根问底。
“你们遇到她之前有什么前兆吗?”
“一些飞蛾的起飞,我想我们应该明白了那位不幸警官的遭遇。”
接话的是约瑟夫,说到这个话题,腐国人露出一丝悲悯的神情,叹了一口气:
“不过,当她出现的时候,飞蛾却消失不见了,而上一次则刚好相反,是毒虫被处理之后她便出现,我曾听过过一个很适合作为罗曼蒂克小说的说法,曼珠沙华,花不见叶?嗯,也许白你会比我更熟悉这些东方传说。”
“……也许吧。”
尽管不认为这个比喻可以套用,白无一倒也没有太纠结这些,而是把自己刚刚得到的线索先一一分享给了两人,接着指了指安德烈。
“红薯现在暂时由安德烈保管,不过,根据那些摊主的特征,很难不怀疑那些被昆虫附体的人会不会有其他感官来感受到这东西的存在,以及,刚才我们在谈话的时候,摊主们突然把自己藏了起来……也许他们可以感受到那女人的到来,但也无法对付那女人。”
“嗯……”
约瑟夫捏着自己的下巴,湛蓝的眼低垂,沉吟了一番后询问:
“所以您本来是打算让埃罗把这个冻起来吗?倒也不是一个不可能的选择,只是,他现在被盯上,难免有意外的风险,如果您不介意,可以把这东西交给我保管,我以上帝的名义发誓,我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包括佣兵在内,所有人都注视起了态度淡然而眼神诚恳的约瑟夫,目前为止,除了被确认为没有异能的白无一,在场只剩下了他一个人没有透露自己异能。
他们这支队伍虽然最开始稍有争执,但后面基本还是以协作为主,自然不会逼迫他显露出异能……某种意义上,可能这也是约瑟夫促成当前和平局面的原因之一,不过看现在,莫非是他要暴露自己能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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