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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桓整整忙碌了一下午,掌灯时分才回到偏殿内休息,见到洛兰正带着左颜在卧房内赶五子围棋做戏,上前询问洛兰道:“可有任何发现?”
洛兰摇摇头:“这里的账目清楚得很,算来算去只有那么几个数字。
许多进出账目都没有记载,又核对不出库钱的总数,伊克赛欧大表哥这次算是栽了。”
杨桓唉声叹气道:“下午的时候,我将那些嫌疑犯逐个审问了一遍。
只是库钱每日无端蒸发,竟然无人知晓是在什么时候消失的。
而且那些家伙要么始终伴在国主身侧,要么便在家中饮酒作乐,全都有不在场的证明。
我甚至祭出了神钟试探,也没有获取任何有用的线索。
这次不单是大表哥栽了,连我也跟着陷了进去,实在是没有法子。”
洛兰好奇道:“神钟?神钟是什么?”
杨桓叹息道:“我在一口铜钟上遍涂墨渍,哄骗他们说这是一口神钟,如果被鬼财神附身的人摸上一把,就能当即现出原形……”
洛兰插言道:“桓哥哥你是想让心里有鬼的贼人不肯去摸那口涂抹了墨汁的铜钟,从而自行暴露身份,对么?”
杨桓无比诧异的看着洛兰:“兰儿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聪明,是不是吃了什么脏东西,快让桓哥哥看看。”
洛兰嘻嘻笑道:“传说楼兰国建国伊始,集市上有人售卖一只黄羊,买羊的人并没有付钱,偏偏说钱已经付过。
卖羊的人当然不依,便闹将起来。
这时候,有一个聪明的商人及时过来解劝,说家里有一口可辨善恶的戽斗,说谎的人如果摸上一摸,戽斗便会发出叫喊声。
那个聪明的商人将卖羊的人和买羊的人一齐带回家里,用布匹和木板将窗子遮住,在戽斗上涂抹泥灰,让二人触摸。
卖羊的人没有收钱,自然心怀坦荡;买羊的人没有付一文钱,心下犹豫,心想屋子里漆黑一片,我是否摸了戽斗,谁也看不见,于是根本没敢触碰戽斗,便高声叫嚷说自己摸了。”
凌阳接口道:“于是聪明的商人打开窗子,见到卖羊的人双手沾染泥灰,而买羊的人手掌却干干净净,因此断定是买羊的人没有付钱对不对?这个故事,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洛兰调皮一笑:“这个故事是阿爹作为睡前故事讲给我听的,只要是西域的子民,就没有一个不知道的!”
杨桓鼻头一酸,眼泪差点夺眶而出:“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我说下午让王公官员摸钟的时候,那些人怎么嬉皮笑脸的一直嘲笑于我,搞了半天就我一个人傻,丢脸算是丢到姥姥家去了。”
洛兰见杨桓垂头丧气的样子,只好一个劲儿给杨桓讲笑话,逗杨桓开心。
杨桓见左颜在床上爬来爬去,没有一刻消停,立刻把气撒在左颜身上:“你个小二货整天就知道吃了睡睡了吃,要么就是淘气,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看你身上全都是泥灰,弄得像只泥猴儿一样,还不快去洗澡。”
左颜脾性最是倔强,见杨桓朝自己瞪起眼睛,一点也不害怕,反倒在床上捡拾起什么东西,用力朝杨桓掷去:“我这么乖你还骂我,真是个丧尽天良的地富反坏右!”
杨桓哭笑不得,随手接过左颜投掷过来的物事:“请你不要学我说脏话好不好,我身上漫天繁星那么多的优点你怎么不学?”
洛兰见杨桓心情不好,便抱起左颜自去后面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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