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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玩意儿我这里没有。”
吴老板说,“回头我进点儿货,你再来看看?”
“成,多谢吴哥。”
盛夜行皱了一下眉头,把手机塞回口袋里。
他踢开了副食店门口挡路的小石子,咬住校服领口拉下拉链儿,再把他手里捧着的一团小活物兜进内揣,心情还有点儿紧张。
这么小个东西,在外边儿吹这几步路的风应该死不了吧。
从宿舍楼下神神秘秘地走过,盛夜行的双肩又落了些小的雪粒,用温热的掌心一拍,总能把那些糖盐似的白色给攥化成一滩滩水渍。
他喊亮了楼道里的灯,大跨步上阶梯朝五楼奔去。
敲开门,是李定西。
他裹着羽绒服,伸手去拍盛夜行双肩的水珠,“哎哟”
一声,手臂止不住地抖:“都几点了老大!
我都先回来了,你跑去哪儿了?”
“农贸市场。”
盛夜行躲过李定西撞过来的力度,“路见星呢?”
“刚刚出去拎开水了,我看他今儿走路摇摇晃晃的,还有点担心,我说我来,他说不用,我就……”
“你不知道追出去?”
“老大你怎么这么双标啊,”
李定西说,“我多动症一上头拎水还手抖呢!”
盛夜行示意他让开点儿路,嘴里还是不停歇,“他最好是别摔路上了,开水壶那么烫。”
“哎呀,你怎么这么能操心啊。”
“……”
盛夜行睨他,“你也没省心到哪儿去。”
进了宿舍坐下,盛夜行看路见星那儿满桌的断头毛线,一缕一撮地全纠缠在一处,伸手薅了一把,疑惑道:“这什么?”
这俩不省心的人猫在寝室干什么?
“啊……路见星今天下午回来拿了双新袜子出来拆包装,然后他也没说要干嘛,坐下来就开始拿把剪刀对着我,”
李定西拍拍胸口,“我他妈还以为他要拿剪刀捅我!”
“然后?”
“他二话不说,把袜子颈口‘咔’剪了,又‘咔’把另外一只也剪了。
然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把有一双的线头拎着扯,扯啊扯,扯上瘾了,另外一只就被扯没了……”
“……”
盛夜行想象了一下小自闭捋着校服袖口捉一把剪刀扯袜子的模样,是觉得有点儿心惊肉跳,继续问:“他剪袜子做什么?跟你说了没?”
“我问他,我说你整这些东西做什么?袜子大了小了跟我说啊,我去帮你换。
他看我几眼,没吭声。”
李定西说。
听他这么描述,盛夜行无语了,“你得直接点儿问,为什么剪袜子。
别的他听不懂。”
“我太同情你了,还要和他一组半年多。”
李定西拍拍他肩膀,“哥们儿挺住。”
“他到最后都没和你说为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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