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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天直接说出他的担心,“从息烽到重庆,有几百里山路,如果贵军不服从安排,乘机逃脱,我们都不好交代呀!”
李云勇微微一笑:“这请放心,新四军言出必信,我们肯定会全体安全抵达重庆。”
有了李云龙的保证,崔天略微放心一些,即便这样,他还是做了充分的准备:前车尾车,以安全保卫的名义,都安排了荷枪实弹的武装特务;对于教导队队员,他一早就以沐浴的方式,收缴了队员们全部衣服用具,换上了崭新的军服,可以说,现在的教导队员,身上连一根钉子都没有。
但崔天还是不放心,戴笠特别关照,押送途中,不得给教导队队员戴上镣铐等刑具,所以他的目光一直盯在后视镜上,唯恐队员们跳车逃跑。
时直傍晚,车队行进到娄山关,眼前是娄山关那残破的工事和战壕遗迹,想着当年红军就是从这么险要的关隘突围而去,望着暮霭沉沉的山间道路,崔天心中更加忐忑起来。
还有一个人,此时心里也是忐忑不安。
他就是坐在第二辆军车车厢里的李云勇。
在崔天眼里,李云勇还是教导队一言九鼎的李队长,但李云勇知道,这些天来,他和教导队队员,尤其是党员骨干之间,在很多问题上产生了重大分歧,直接影响了教导队和谐的官兵气氛,甚至,会对下一步行动产生重大的干扰。
分歧的开始,就是教导队第一天正式训练的晚上。
利用晚上学习时间,李云勇召开了被俘以来第一次教导队党支部会议。
支部书记,当然是李云勇本人。
副书记则是司务长“伙头王”
--一位年近五十、有十年党龄的老红军;一排长陈贵水是组织委员,二排长张五娃是宣传委员,三排长李二狗,则是纪律委员。
其他党员列席会议。
为了掩人耳目,李云勇晚饭后还特意找崔天要了一块小黑板和粉笔,上面画着一些进攻占位图,从铁窗外面看上去,李云勇他们只是在召开战斗研讨会,而这样的会议,是戴笠亲口允许的。
“现在召开党支部会议!”
会议一开始,李云勇表情就异常严肃,“我陪军长去谈判时,怎么交代你的?陈贵水同志!
你身为代理队长,为何没守卫在政委和参谋长身边,导致他们被叛徒杀害!
这是严重失职!
你身为共产党员,怎么不带队和国民党顽固派展开血战,竟然让这么一支精锐部队整建制被俘,这是对党犯罪!”
“嘘!”
“伙头王”
制止了李云勇的高声批评,“小点声,别让特务听见。”
待李云勇情绪平静下来,“伙头王”
开口说道,“这事不能怪一排长,脱离首长和放下武器,都是我的主意。”
李云勇立即用刀子般的眼神盯着“伙头王”
:“教导队哪条规定,代理队长要听从司务长的指挥?”
“整件事情,都是经过政委和参谋长同意的,不然,我一个老伙头兵,怎么能够说服教导队?”
伙头王自嘲地一笑,继续说道,“李队长陪军长去谈判后,政委和参谋长商议,总部机关分散突围,为不引起敌人注意,政委和参谋长只带着随身警卫,准备潜伏下来,和敌人展开长期斗争。”
“那教导队放下武器又该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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