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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来了的故事充分告诉世人一个道理,当同样的谎言说了无数遍时,哪怕有朝一日你说的话完全属实,也不会再有人愿意付出信任了。
因着这一回是惊动了太医院的,贾赦倒不怀疑贾母又再装病了,可不装病也不代表不做死,根据先前那些事儿,贾赦有理由认为贾母是故意把自己弄病,逼着户部放贾政离开。
至于他本人,估计就跟胤俄一样,属于附赠品。
于是,等贾政和贾赦牌附赠品赶到宁荣街时,贾赦忽的叫车夫停了车,在面对贾政不明所以的眼神后,他随口解释道:“二弟你先回去,我去瞧瞧敬大哥哥,给他拜个早年。”
说罢,不等贾政开口,贾赦便已下了马车,径直走进了宁国府。
贾政便是再无奈,也不可能跟着跳下去将贾赦拽回来,因此他只能垮着脸叹着气叫车夫继续走,一直行驶到挂着三等将军府牌匾的朱漆大门前。
……
……
却说贾赦一路从前头大门往二门走去,结果才一半时,就被贾敬和贾珍父子俩拦了下来,三人一并往书房而去。
拜早年的什么的,纯粹就是贾赦胡说八道,这种经不起推敲的谎言连贾政都不会相信,更别提贾敬父子二人了。
待到了书房,命人端上茶点,贾敬拿眼神示意贾赦可以开口了。
贾赦也不矫情,当着贾珍的面直截了当的道:“你们该知晓我已经将府上的欠银还清,那你们呢?给个提醒,欠银迟早要还,早还早了事,晚还……只怕就还不了了。”
“赦大叔叔你胡说啥呢?这银子竟能有还不了的情况出现?再说,荣国府的家底多厚实呢,就算真还不了,也饿不着你的。”
贾珍还在瞎逼逼,结果被贾赦凶狠的一瞪眼,登时老老实实的闭了嘴。
贾赦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人家都不还银,我偏就死乞白赖的到处借银子填窟窿,你真以为我是个天大的傻子对不对?你以为你最聪明?最能耐?你这么能耐咋不叫皇上给你也封个侯爷来当当呢?”
宁国府的情况比曾经的荣国府还要糟,起码荣公贾代善是不降爵世袭的国公爷,轮到贾赦时,便承袭了一等将军。
可宁国府却是从贾代化起就是一等将军的,轮到贾敬时,他该是三等将军,可他并没有去承袭,只将爵位晾在那儿,自个儿则顶了个进士之名。
之所以如此,一方面是三等将军真的没啥意思,另一方面却是他年岁已长,与其自己承袭爵位将来叫贾政再降爵世袭,还不如等贾政再大一些厚,将爵位直接予了他。
这些事儿,宁荣二府都是心知肚明的,却谁也不曾戳破。
尤其宁国府大门上还挂着“敕造宁国府”
这硕大的五个字,叫贾敬只觉得无限安慰。
可贾赦的那一席话,却叫贾敬父子二人沉默了。
搁在半年前,若是听到贾赦说这种话,他们定会嗤之以鼻。
可半年后,他们却不得不开始思考,究竟要不要豪赌一把。
半晌,贾敬道:“还请稼穑侯爷多予我几日,此时兹事体大,我得仔细盘算几日。
毕竟,我宁国府欠银高达八十万两,不得不容我考量再三。”
站在贾敬的角度来看,这是八十万两银子的大事儿。
可站在贾赦的角度来看,这是拿阖府上下的人命开玩笑。
钱财固然重要,命没了却是什么都没了。
偏生,因着两家早已分家单过,贾敬还是一族之长,贾赦就算是有千言万语,也完全没把握说服对方,只因他无法说出最真实的理由。
想了想,贾赦还是决定在临走前多提一句:“你们欠的银子都是国库里的,就算皇上不计较,那往后呢?如今情分还在,老实还上自是没了麻烦。
要是等回头变了天,那一切就不好说了。”
“哈哈哈哈哈!”
贾敬忽的朗声大笑,拿蒲扇般的大手狠狠的拍着贾赦的肩膀,直接将他拍矮了一截,“我说你为何忽的这般忧心起来,没事儿的!
你以为咱们两家不会给自己留条后路吗?这么说吧,咱们家的荣华富贵恐怕要系在将来那位身上了。”
贾赦像看傻子一般的看向他堂哥兼族长:“你以为我在说什么?”
“我知晓,我知晓!
可这一回你真的是操心太过了,那位得了咱们两家这般多的支持,将来便是封赏少了一分都衬着他薄情寡义,还担心这些个欠银?唉,你要是早些时候同我说,那府的欠银也可以省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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