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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曰:
夫握乾纲图画中,未闻惧内受妾宠,
何事甘心尸首伏,弄得臭名世世洪。
这首诗,单表人间,有夫妇犹如内有天地;天位乎上主拖,地位乎下主受;夫以义率,妻以顺事,哪有丈夫怕妻子之礼?无奈今之惧内者,白缙绅以逮下贱,习以成风,恬不知耻,即目击妻之淫纵,亦无奈付。
无他,其祸皆起于“爱”
之一字。
盖人当初娶时,未免爱其色,而至于宠,宠之一成,就是:
堂上公言,似铁对钉;
枕边私语,如兰斯馨。
虽神功妙手,孰能医治?狮子一吼,则丈夫无所措手足,因而成畏。
此必然之理也!
话说南直隶本府城内,莫有巷,有一人姓羊名玉,字学德。
这人在地方,也是有数的。
好结朋友,若邻里有事,拉他出来,说两句话,人都信服。
只有一件,回家见了妻子,便像小鬼见阎王,论惧内的,他算是头一把交椅。
他偏在人前说嘴道:“做个人,岂有怕老婆之理!
大凡人做事,哪得十全?倘有点差误,得那美慧的点醒一番,也是内助之功,怎不听她?就是被老婆打几下,也不过是闺房中,淘情插趣儿,你说那嫩松松的手儿,可打得疼么?难道也像仇敌,必要与她打个输赢不成?”
因执了这个念头,娶妻华氏,生得十分美貌,年只二十多岁,且手里来得,口里道得,他便一心畏服,固而怕她。
却说羊学德,有一起串行朋友,一姓高名子兴;一姓希名要得;一小旦姓苟名美都,俱是风流人物。
都住在裤子巷右腹内,会吹弹歌唱,一到人家,妇女见了,未有不动心的。
故老成人断不容此辈上门。
却说苟美都,年方十五,父早逝,仅存母亲诸氏。
年三十余岁,只看他儿子的美艳,便知其母一定是标致的了。
况美都要学子兴的吹唱,日逐邀在家中,不分内外,孤既不孤,寡亦不寡,子母们未有不着手的。
两邻见他哄进哄出,却也疑心。
一日,高子兴来寻美都,偶遇美都出外,他便关门上楼。
左邻有心,急去寻个壁缝瞧看,见子兴搂了诸氏,在醉翁椅上,将屁股不住扭动,那诸氏乱类乱播。
子兴一气,抽上四五十回,诸氏渐渐闭目丢了一阵,身子动不得了。
那高子兴忍了一刻,见诸氏醒来,把肉具扯出,在牝口边,上下擂晃,诸氏又被挑拨得痒了,将牝口又套将过来,子兴又尽根乱捣,未经得一二百抽,诸氏不济,又丢了。
子兴还要尽兴,诸氏恳求道:“我的心肝,再一次定要死了,饶了罢,待明日与你尽兴。”
高子兴道:“你儿子又不在家,叫我去哪里完事?”
诸氏道:“随你哪里去。”
子兴兜了裤子,下楼出门。
那瞧看的邻舍,先在门口等着,叫道:“老高,你好战法!”
子兴道:“我们串戏的,不过虚戳这几,有什么好?”
彼此笑开去了。
但一传两、两传三,裤子巷中,没一个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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