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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蓝瓦蓝的天空上,西北风像个顽皮的孩子,一直不断的撕扯着白云,撕成一条条、一缕缕,却仿佛永远也撕不完,西边的天空中总有白云冒出来。
风不大,海面也就相当平静,高悬的太阳照下来,海面上金光万点,看上去极是赏心悦目,让人心旷神怡。
“曙光”
号,楚凡原来的舱室内,大姑颜如雪躺在绳床上,心情却糟透了。
透过舷窗,颜如雪能清楚看到不远处自己那艘高大的“金凤”
号,她很想回去,可没办法,那个叫楚凡的混蛋所有的事情都依着自己,唯独这件事除外。
昨天楚凡跳起来说的那番话,让颜如雪感觉脸上发烧。
那混蛋开头居然对纪叔说什么除了他,不准任何人碰自己!
他想干什么?
颜如雪拈起掌中一枚瓜子,仿佛这瓜子便是那混蛋一般,狠狠磕了一下,用力太猛,一下把瓜子咬成了两半,小丫头这才愤愤把嘴里的半截瓜子吐到了地板上,那上面早已铺了一层瓜子皮了。
这混蛋就是没安好心!
不知在打本姑娘的什么坏主意呢!
他要是敢动本姑娘,哼!
本姑娘就……
可是就怎么样颜如雪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子丑寅卯来,只索“呸呸呸”
的轻啐了一阵后,低声咒骂道,“坏蛋!
……哼!
就是个坏蛋!”
她从生下来就没娘——她娘在生她时难产死了——她爹虽然姬妾众多,但都不是什么大门大户家的女儿,哪里懂得教养之道,加之她年岁稍长后内心里便和这些姬妾生出了隔膜,更不可能有什么母女之情了。
她爹自是极为宠溺她,可他毕竟是个男子,很多话不便说,很多本该母亲教授的知识她自然也就缺失了,这其中就包括男女大防。
大员山寨又是个不怎么讲礼法的地方,她爹一天忙东忙西,既顾不上也舍不得约束于她,是以颜大小姐打小便是和一帮子年纪相仿的男孩女孩们一起疯玩。
颜大小姐书是念过几年,像《孝经》、《女诫》这些书,教她的老夫子倒也认真给她讲解过,可老夫子除了干巴巴地说几句“饿死事小,失节事大”
、“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
之外,也没法细说什么是守节,什么是失贞。
是以长到了十六岁,颜大小姐对于男女之事全然无知,只是懵懵懂懂地知道点儿不能让男人轻易碰自己的身子。
所以昨天被楚凡紧紧抱在怀里让她很是羞愤——这么一来是不是失贞了她不知道,但本能地认为自己吃亏了,所以就认定楚凡是“坏蛋”
了。
还好这坏蛋后来改了口,要不然别说自己羞愤,光看纪叔那样子,估计真要疯了。
颜如雪眼前似乎又浮现出昨天的情景来:那坏蛋看到纪叔怒目圆睁,赶紧连连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真不是这个意思……”
那副惶急的模样让颜如雪现在想起来都不禁翘了翘嘴角,惶急中的那坏蛋四下里一看,似乎才发现了小螺——就是自己那个小丫鬟。
“大当家,我的意思是,除了这位姑娘,”
那混蛋指着小螺说道,“任何人都决不会碰她一个手指头!
……包括我!
我发誓!”
脑海中浮现的这个场景让颜如雪终于忍俊不禁,“噗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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