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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还有哪些倒霉催的收到丁湖的邮件,一方面害怕一出门就被人噗哧一刀捅死,另一方面又担心丁湖偏信茅一扬一家之言,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忙给邹易他们打电话。
邹易说他也收到了,让我先别着急,静观其变;于人杰在家养伤,说要不是刀伤还未痊愈,他早就去湘湖集团砸场了;陈水寅似乎没当回事,只叮嘱我自己小心;查彩儿电话打不通;柳叶嘲笑我就这点事也值得兴师动众,我没等她奚落完就挂了电话。
我原本想打给二叔,找了半天通讯录,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他的号码,只能作罢。
挣扎了很久,我还是决定给家里打个电话。
我没给我妈说话的机会,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毫无边际的废话,最后才叮嘱他们这些日子进出门都小心些,谎称自己得到消息,当年爷爷得罪的故人之后要来找我们曾家人麻烦,没等我爹开骂就挂了电话。
下午时分,邹易过来找我,说于人杰要先去医院复查,稍晚些才到。
我没想到他们会过来,问他是不是丁湖又下了挑战书。
邹易摇头,捋了捋他那头卷毛,忧心忡忡地道:“丁湖不是小孩子,更不是什么古惑仔。
他要向我们复仇,定然用的是我们这行的方式。”
我没太明白他的话。
邹易见我皱眉,补充道:“你仔细想想,他为什么对我们恨意那么大?对你们曾家,无非是你爷爷当年害死他爹娘;对我们八极,无非是唐家逼得他和爱人阴阳两隔。
一个是家仇,一个是情债,他要用当年我们对不起他的方式报复我们。”
“你的意思是,”
我揣摩着他话里的意思,捏着下巴道,“他要用养尸对付我们?”
邹易点点头道:“差不多。
虽然还不知道他具体的行事方式,但丁湖这人心高气傲,自然不会暗箭伤人。
他给我们发邮件,也是让我们有所准备。
他是以养尸人的身份在向我们宣战。
我现在担心的倒不是我们这些人,而是他这一闹,说不定会牵扯更多的人进来。”
我知道他说的是八极。
原本八极因为早年陈茅两家的纷争,已经折损大半,好不容易这些年休养生息,渐渐有了些起色。
丁湖这一闹,八极中受牵连的就有茅家、查家和唐家。
八极一脉同宗,自然不会坐视不管。
丁湖说到底也是八极中人,一旦闹大,两败俱伤都算不上,顶多算个窝里反。
要是再引起外部力量的注意,搞不好整个八极都会就此覆灭。
我倒没那么上心。
八极生死,于我们曾家而言好像并没那么重要。
曾家与八极的交集,不过是当年茅老道帮过我爷爷,如今二叔又牵扯其中,邹易遵嘱师命照顾我罢了。
更何况,二叔这些年一直藏头露尾,也是不愿意受制于八极——虽然他好像也在为八极做事。
说起来,我之所以了解二叔的处境和立场,还要得益于他给我寄的第一封信。
回长沙后,我曾重新研究过二叔让查士祯交给我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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