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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人流（第2页）

她不知道是不是悲伤到了一定程度，就会哭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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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捧着妈妈的遗像放到了爸爸的墓地一侧，两座坟紧紧地靠在一起，就算是死亡，也不能将他们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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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看着那些人来了又走，然后只剩下她一个人，静静的待在墓地陪着顾蔓芸，直到双腿麻木，她撑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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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阳透过稀疏的枝叶，将她的影子拉长，她走得每一步，都在耗尽她的所有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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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进了最近的一家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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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会，妇科医生接见了她，看着她手中的检查单，见怪不怪地问：“林溪，女，22岁，妊娠八周，来做人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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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没有觉得羞耻，只是无悲无喜地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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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痛还是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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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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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飞快地在病历单上勾了几下，追问：“今天做还是预约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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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和明天有区别么？<p>

林溪茫然抬眸：“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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缴完费，林溪在护士的引领下去了靠近手术室的回廊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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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经陷入黑暗，无边无际，暖阳早已消失，只剩下彻骨的寒风，隔着衣衫，细密地钻进衣摆，贴着肌肤，像一条毒蛇缠绕着四肢百骸……<p>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畔终于传来了护士叫号：“48号，林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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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慢吞吞地起身，指甲抠入了掌心，憋了一整天的眼泪终于潸然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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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从手术室出来，林溪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唇色更是近乎透明，她艰难地拖着疲惫的身子，行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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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刺骨，她快难以负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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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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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突然刹停在路旁，车门被推开，当看到司东御快和夜色融为一体的冷峻脸庞时，林溪瞳孔瞬间放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