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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中旬,天气回暖。
早晨刚起时还觉得凉,可到了八点多,阳光照进房间落在身上,又很快驱散了凉意。
今天是五月十六,江棘和傅盈结婚的日子。
傅盈起得很早,或者说一夜未眠。
她觉得自己晚上也就只是想了点事儿,可时间却说过去就过去了。
早上有人来敲门傅盈还吓了一跳,因为她真的没想到时间会过得那么快。
也是因着习俗的关系,昨晚她和江棘特地分了房睡。
她这厢一点没睡好,也不知道江棘那边如何,不过这么大的日子,想来他也不会比她好到哪里去。
不知想到了什么,傅盈噗嗤一笑,引得化妆师惊呼了一声。
她立刻思绪回笼:“啊,不好意思。”
“眼线画歪了点,没关系,我再重画一下。”
傅盈敛了笑:“麻烦你了。”
新娘妆尤其繁琐,化了快三个小时还没化好。
傅盈也不急,因为她和江棘的情况特殊,没有什么迎亲还有敬茶之类的仪式,等化好妆换好衣服就由江棘带着伴郎团来接了直接进入酒店,等待婚礼的开始。
婚礼的地点在海边的白沙滩上。
——江棘把整个酒店以及酒店名下的沙滩场地都包了下来。
一直坐着实在枯燥乏味,思绪不由自主地再次发散了出去。
这次的‘结婚’和领证的‘结婚’感觉又是不一样的,比领证要激动许多,也紧张许多。
前者是她和江棘两个人之间的事,而后者,会有很多人参与和见证。
她和江棘会一同走过红地毯,在漫天飘落的花瓣中一同走到神父面前,然后看着彼此,许下一生一世的誓言。
这誓言不止他们说给对方听,也说给在场的所有人听。
光是想想,都令人紧张得手心出汗,不停做深呼吸。
周围的人都忙忙碌碌,房间里安静极了,不知不觉中也给傅盈增加了心理压力。
嘴唇上涂了东西,不好咬也不好舔,傅盈只能不停地呼吸吐纳。
她随口找了个话题:“大概还有多久能化完?”
“还一个小时就差不多了。”
“好。”
又过了会儿,她问:“婚纱是在这儿换还是去酒店那边换?”
“在这儿换。”
“好。”
“小小棘醒了吗?”
“我找人问一下。”
接着很快回道,“已经醒了,由保姆带着在楼下的玩具房里玩呢。”
“啊,好。”
……
傅盈时不时地发问,问了一圈下来仍旧百无聊赖且心突突跳,明知道就这么坐着就行了,可心就是静不下来,忍不住想这想那。
她想得最多的还是江棘,但身边无人掏心掏肺,即使伴娘们也不行,因此只好找点别的事情问问。
问是问了,最想问的没问到,所以仍觉空虚。
傅盈不得不承认,她想江棘了。
她远比她想的更喜欢、更依赖江棘,只是一晚没见,便忍不住地思念起他在身边的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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