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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到西院探望了卓青遥,之后才回到自己所居的小院,准备静下心来看看书。
谁知刚翻了两页,院外便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一路叫着他的名字,语气听起来十分兴奋。
萧景睿苦笑着丢下书,到门边将好友迎进来,问道:“又出什么热闹了?来坐着慢慢说。”
言豫津来不及坐下,便抓着萧景睿的手臂没头没脑地道:“我没有看错!”
“没有看错什么?”
“前天我们在城外碰到的马车,里面坐的就是何文新,我没有看错!”
“啊?”
萧景睿一怔,“这么说他逃狱了?……不对吧,逃狱怎么会朝城里走?”
“他是逃了,不过年前就逃了,那天我们看见他的时候,他是被抓回来的!”
“年前就逃了?可是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个消息,刑部也没有出海捕文书啊……”
“就是刑部自己放的,当然没有海捕文书了!”
言豫津顺手端起桌上萧景睿的一杯茶润了润嗓子,“我跟你说,何文新那老爹何敬中跟刑部的齐敏勾结起来,找了个模样跟何文新差不多的替死鬼关在牢里,把真正的何文新给替换了出来,藏得远远的。
直等春决之后,砍了人,下了葬,从此死无对证,那小子就可以逍遥自外,换个身份重新活了!”
“不可能吧?”
萧景睿惊的目瞪口呆,“这也……太无法无天了……”
“听起来是挺胆大包天的,可人家刑部还真干出来了,你别说,这齐敏还挺有主意的,不知道这招儿是不是他一个人想出来的……”
萧景睿感觉有些没对,双手抱胸问道:“豫津……这怎么说都应该是极为隐秘之事,你怎么知道的?”
“现在何止我知道,只怕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言豫津斜了他一眼,“今天春决,可算是一场大戏,你躲在家里足不出户的,当然什么都不知道。”
“你到菜市口看春决去了?”
“我……我倒也没去……杀人有什么好看的……”
言豫津不好意思地抓抓头,“不过我有朋友去了,他从头看到尾,看的那是清清楚楚的,回来就全讲给我听了……你到底要不要听?”
“听啊,这么大的事,当然要听。”
言津豫顿时兴致更佳,眉飞色舞、绘声绘色地道:“据说当时在菜市口,观刑的是人山人海,刑部的全班人马都出动了,监斩官当然是齐敏,他就坐在刑台正对面的看楼上,朱红血签一根根地从楼上扔下来,每一根签落地后,就有一颗人犯的头掉下来。
就这样砍啊砍啊,后来就轮到了何文新,验明正身之后,齐敏正要发血签,说时迟那时快,你爹突然大喝一声:‘且慢!
’”
“你说谁?”
萧景睿吓了一跳,“我爹?”
“对啊,你爹,谢侯爷。
他当时也在看楼上,叫停了刽子手后,他问齐敏:‘齐大人,人命关天,你确认这人犯正身无误?’”
言豫津学着谢玉的口气,倒有七八分相象,“这句话一问,齐敏的脸色立时就变了,只是箭已离弦,断无回弓之理,齐敏也只能硬着头皮说绝无差错,喝令刽子手赶紧开刀。
你爹刚叫了一句‘刀下留下’,一辆马车恰在此时由巡防营护卫着闯到了刑台旁,好几名营兵从马车里拖啊拖,拖出一个人来,你猜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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