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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这么让她避之不及?
韩蛰挑眉瞧着她的背影,待令容走至门口,才出声叫住。
“今晚我搬回银光院。”
他说得慢条斯理。
令容楞了一瞬,听出他这不是商议,便应了声,出去阖上门扇。
外头渐渐有了春意,风吹过时,也不似先前清冷。
她紧了紧披风,有些庆幸韩蛰半个字都没提亲吻的事——大概当时疼得太狠,又中过毒,他昏睡了几次,醒来都已忘了。
这样最好,两人暗自庆幸。
当晚韩蛰果然搬了回来,不过他因伤休沐在家,时间宽裕,早晚都有郎中来换药,倒也不必令容动手,省了许多事情。
兴许是枕边多了个人,自打韩蛰搬回来,令容倒很少做噩梦了。
偶尔被那晚血溅河面的可怖场景吓醒,瞧见旁边有韩蛰,也不是太害怕。
有一晚睡不踏实,朦胧中察觉他的手伸进被里握住她,甚至还觉得有些安心。
只是毕竟怕碰到他的伤口,令容睡觉时留了心,规矩老实了许多。
清晨醒来,虽然蚕蛹散了,人却只在里侧的半边床榻。
那晚的事心照不宣地没再提起,两人住在同一屋檐下,相安无事。
韩蛰对她虽不似从前冷淡,却还是那副沉闷之态,养伤之余多是翻书,兵法韬略、文史典籍乃至旁门杂学都有涉猎,或者就是拧眉沉思,手指轻扣桌面,不知在谋划什么。
令容按着他给的食谱,每日叫红菱做一样出来,偶尔还能得韩蛰一两句夸赞。
得空的时候,趁着春光正好,她便跟韩瑶和杨氏出去踏青赏春。
京城外也有好山好水,散心之余采些花瓣回来,正好做糕点酿酒。
春光渐浓,院里的碧桃开得灿若云霞,就连红耳朵都活泼了起来。
令容带着枇杷和红菱捣鼓花瓣,韩蛰便披衣在廊下,边散心边瞧她们忙活。
单薄的春衫下,她窈窕的身段愈发显露,如枝头蓓蕾渐放,加上容貌娇艳,偶尔回眸一笑,顾盼的眼波叫人贪恋,赏心悦目,欲罢不能。
再入虎穴之前,过几天这样悠闲的日子,似乎也还不错。
……
太夫人自年节里染了风寒,病情时好时坏,这日众人去庆远堂问安,杨氏和刘氏说起来,都颇担心。
韩家居于高位,太夫人又有诰命在身,多半都是请太医来瞧,寻医问药不见多大效用,便只能想旁的法子。
二夫人刘氏长年礼佛,便有意去寺里进香拜佛,给太夫人求个平安,杨氏也觉妥当。
旁边唐解忧听了,便柔声道:“舅母既要去寺里进香,不如我们也都抄些佛经送过去,更见诚心。
或者——外祖母这儿有小佛堂,每日也都会礼佛,供在这儿也成。
有了我们晚辈的孝心,外祖母怕是能好转得快些。
外甥女一点小见识,不知舅母觉得如何?”
她自初一跪过祠堂后便格外安分,不止整日闭门,说话做事也都谨慎了许多。
刘氏颔首赞许,“这主意倒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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