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老太太黑着脸,用拐杖戳了戳地面,
“老爷,此事可还有缓转的余地?”
外放她的两个儿子,亏他们想的出来,别家沾亲带故的,哪个不是鸡犬升天,怎么到了她们这里,却一再的被打压?
都说武夫狠毒,果然是没错的,宫里那两口子,对冯家来说,就是两条毒蛇。
冯祭酒看着老婆子气的不轻,摇了摇头,“此事已成定局,不用多说了,一会儿敕书就送来了。”
回来的路上,他也想了,确实是冯家操之过急,失策了。
冯老太太看着大儿,二儿,眼里带着浓浓的不舍,虽然她也知道自己的儿子不出色,但是对她这个母亲的孝顺,却一点也不含糊。
如果被外调了,什么时候能回来?
她年纪大了,就希望儿孙环绕膝下,享受天伦。如今全被调离京都,身边只剩下三儿一个纨绔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如果我进宫去求呢?”老太太有不死心,眼巴巴的看着老头子。
“老婆子,消停吧。是咱们操之过急了,惹了皇后娘娘不高兴……老夫想了想,其实放老大老二出去历练几年也未必不好,京都太安逸了,很容易就把人养废了。”
众人听着老爷子的话,神色各异,尤其是老大冯临瑞,一脸的拒绝。
“爹,外调也就算了,为何把儿子调往边关那么偏僻的地方?”
“就是啊,西南边关,刁民野蛮,环境恶略,夫君怎么可能受得了?还请公爹想想法子,换个去处也行啊。”
王氏拧着帕子,眼里冒火,白凝香那个毒妇,竟然害他们至此。
冯祭酒看着满屋子的儿孙,眼里带着失望,
“哼,你们身娇体贵,金枝玉叶,受不得苦,当年皇上皇后在西南,一住就是好几年,你们可听到什么怨言了?皇上住得,你们为何住不得?”
听着老爷子的语气,冯临瑞两口子一怔,脸色有点不自然,王氏心里不服,
“白……皇后本就在边关长大,她当然适应,我跟夫君从未出过京都……”
不等他说完,就被二爷冯临群打断了。“大嫂还是少说两句吧,皇后娘娘也是你可以随意置喙的?”
“可不是,自古人分三六九等,有人天生就是富贵命,挡都挡不住,有的人就算生的再好,命不好,再怎么折腾也没用。”
二夫人刘氏幸灾乐祸的看了眼冯玉筠,之后便把眼神落在大房一家子身上。
要不是大房一家子不消停,他们怎么可能被牵连?
说来说去,都是大房惹的祸。
“二弟妹,你少幸灾乐祸,合着二弟得了个好去处,被调派到定州辖县,来回京都也不过三四日路程,我们就是不受待见的,活该被扔到千里之外?”
“大嫂,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也不想想,冯家落到这个地步怨谁?你不是觉得大房的姐儿生的好,有娘娘命么?如今娘娘没捞着,一个个的都成了瘟神,连累了一大家子,几句话都受不住了,早干嘛去了?”
“你……你敢讽刺我?”
“讽刺你怎么了,你敢做还不让人说了?”二夫人撇了下嘴,一点没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