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的陪伴,分量不如一个认识几天的野丫头,说出去真是可笑至极。
秋蝉一愣,“如果府中的人对咱们有所防备,那婢子还如何打听?”
“多带些钱财,姑姑把府邸治理的再好,也会有人缺钱……”
冯玉筠扯了下唇角,露出一抹嘲弄,守护了这些年,如果不战而败,她不服。
秋蝉按照主子的吩咐除了院子,直到府中熄灯才怒气冲冲的回了院子。
冯玉筠靠在床头,翻看着手中的一本书,淡淡的开口,“说吧,都打听到什么了?”
秋蝉刚好开口,立马又犹豫了,“……姑娘,奴婢要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您千万别生气,气坏了身体,回去后,夫人会扒了我的皮的。”
“哼,有什么可气的,今日受的委屈还不够?”
冯玉筠握着书本,眼神透着阴郁,她是冯家的嫡女,什么时候受过这等窝囊气?
“奴婢废了好大的力气,才买通了一个打扫的粗实丫头,她说今日白凝香去柳心院的时候,抱着一个盒子。”
秋蝉一边说,一边观察姑娘的神色,她也怕姑娘气出个好歹,倒霉的就是她们这些近身伺候的丫头。
“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她不清楚,不过从厅堂偶尔传出一两句话,说什么聘书小定之类的言辞,其余的都没听太清。”
“聘书?怎么可能?”
冯玉筠紧紧地握着书,指节泛白,紧紧地抿着唇角,生怕自己控住不住暴怒出声。
“奴婢确认过了,当时宫嬷嬷也在场,那丫头对聘书一词听得清清楚楚。”
说起这些,秋蝉也气得咬牙切齿,聘书只有定亲的人才会有,这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沉默了好一会儿,冯玉筠才缓和了心思,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意,
“姑姑是因为心疼我,怕我伤心,才封锁的消息吧?”
秋蝉:“……”
呸,分明是为那个野丫头遮掩什么?
“秋蝉,收拾一下,明日咱们回府。”
“回……回府?姑娘甘心?”秋蝉愣住了,知道这个消息不是应该跟夫人闹一闹么?
“不甘心又怎样,姑姑为了那个白凝香都开始防备我了,再不识相的离开,等着让人羞辱么?”
冯玉筠自嘲了下,姑姑的言辞犹在耳边,她得回去问问母亲,是不是真没准备把自己嫁入韩府,但凡母亲有一点动摇,她就舔着脸求一回,让母亲想办法,总比她单打独斗好多了。
“可是……可是咱们要是走了,姑奶奶把表公子的亲事定下来,姑娘要怎么办?”
秋蝉急了,表公子不但玉树临风,还是个温柔疼人的男人,单看他今日对白凝香的关怀备至,不用想,表公子就是个可托付终身的好男人。
把自己托付给这样的男人,就算为妾,也是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越想,她越是不甘心。
不过,姑娘的打算也没错,回去求助夫人也是一条可行的路。
姑奶奶已经开始防备她们了,如果回去搬救兵,不管是老太君还是夫人,都比她家姑娘说话有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