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一身孝衣的司徒晴安静的躺在床上,脸上盖着白布。
红狐将白布轻轻揭开,见到司徒晴闭着眼,舌头伸出老长。脖子上有很重的勒痕还有尸斑。
看着这样的司徒晴,红狐没有一丝害怕。她伸出手,握住司徒晴已经僵硬冰冷的手,嘴角带笑,眼中含泪的温声说道:“晴姐姐,下辈子,我希望还能遇见你。希望那时的你,能为自己而活。”红狐说完,又看了看司徒晴,算是告别。这才又将白布盖上。
在红狐将司徒晴的手放回到她的胸前时,一张纸从袖口中掉了出来。
红狐打开一看,就见上面是司徒晴写给自己的信。
开头,司徒晴还开玩笑的写,自己死后,母亲一定会让丫鬟们给自己换上这身衣服,要自己按规矩给许程披麻戴孝。
后面又写了她对人世的眷恋。信中,司徒晴多次提到自己的胆怯,她不敢死,也不想死。可母亲自小教育自己,女人依附男人而活。男人就是女人的天,是女人的地,是女人一辈子需要守护的人。
她不敢违背母亲的教导,更不知以后该如何面对世人。
再后来,说她有多羡慕红狐,红狐做了许多她想做而不敢做的事。她希望下辈子,能成为如红狐一般的人。
红狐看完信,将信纸轻轻折好,收进自己的口袋。
门外,墨景飒关切的说:“府上若需要我们夫妻二人,尽可言说。”
司徒俊文冷哼一声,十分气愤的对墨景飒说:“这闺女没了,老夫人和老爷竟因闺女是已出嫁之人,想不办丧事,要趁夜色,将人掩埋。我实在不明白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景飒,你说说,这许程就有一个瘸腿老母,还在大都,肯定管不了。这司徒家又如此,是想要司徒晴死后,变个孤魂野鬼不成?!”
墨景飒看向司徒明月,见他面色悲伤,神情悲戚,知他对司徒老夫妇也是死了心了。
“司徒姑娘也是可怜人。”墨景飒毕竟是外人,他也不好多加指责,只抱怨了一句。
红狐出来时,将那封信交给了司徒俊文。
“这是晴姐姐的遗书,你看着处理吧。”红狐说完,看了眼一旁司徒明月,便拉着墨景飒走了出去。
走在熙攘的街上,墨景飒将司徒家的意思和红狐说了。可红狐也只是叹口气,悠悠道:“红尘之中,谁不可怜呢。又有谁不是在苦苦挣扎。
晴姐姐死后能有一安身之处,有人去祭拜,这已是多少死无全尸,不知魂归何处的人羡慕了。
若有一日,我死了,也只希望能有人将我的骨灰撒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我便知足了。”
墨景飒不知为何,越听越害怕,不顾是身在何处,只将人揽在怀里,安抚道:“不会,你不会死的。我们会长命百岁,我们会白头到老,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我不许你再说这些丧气话。”
听到墨景飒有些发颤的声音,红狐轻轻拍了拍他的背,释然一笑。
“飒,这是在街上。”
听到红狐有些害羞的提醒,墨景飒的脸也红了。放开了红狐,俩人手牵着手,一起往家走。
转眼便到了红狐再次入宫的日子。
这次进宫,路上的秀女见到红狐更加恭敬,还不待嬷嬷提醒,就纷纷施礼下跪。
御书房中,红狐在所有人的面前,将植物粘合剂倒进一个装满沙子的大盆里。用小铲子翻了翻,再把种子种了进去。又洒了一些水。
做好这些,红狐对墨景桓说:“这就好了,然后看干了的时候,撒一点水,韭菜就能长起来。”
墨景桓还没说话,就有大臣提出质疑:“请问王妃娘娘,土地沙化,说明没有水,没有水,那又该如何呢?”
红狐解释道:“水的来源有许多种,例如融雪致水,暗渠,收集雨水,地下水等等。至于适合哪种,还要实地考察才能知道。”
“星儿不愧是福星,竟能解他人不能解之困!好!好啊!”墨景桓笑着赞赏道。
从宫中出来,红狐将这段时间画的装修图和一些物品的设计图交给暗一,让他去找人办理。自己人,有什么需要改动的地方,红狐也方便和他们商量。
“咱们家也不见你这么费心。”墨景飒在旁边酸溜溜的道。
“那时候不是你说,直接搬过来就行,不用我费心吗?”红狐故意逗墨景飒,“怎么,后悔当初没使唤我了?”
墨景飒知道红狐在和自己开玩笑,但还是装作不小心说错话的样子,赶紧认错,“媳妇儿,我错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红狐轻点了下墨景飒的额头,笑着将头靠在他的怀里。
俩人正说笑着,就听到张嬷嬷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王爷,王妃,司徒两位世子在大门口等着您二位呢。”
红狐奇怪的问:“他俩怎么不进来。”
“家有丧事,不宜登门。咱们去看看吧。”
说着,夫妻俩就一起走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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