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月牙倾斜在树梢上。
一大片树林子里,高大的树木交错地生长着,树影参差,高低错落。树木遮天盖地抖着树叶子,遮掉风雨,蔽住日月。
林子深处里静得可以听到虫蚁鸣叫声、鸟兽爬动声。月光倾斜,即使林中树影,怪石嶙峋,也看起来张牙舞爪,只感觉周围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仿佛有不知名地方四处潜藏着妖魔,甚是可栗。
黑暗中只有一盏散发着朦胧的浅白色荧光d的白色灯笼孤灯独明。
桃褍徽和刘兴荣愣愣的站在林中坟冢之前。
眼前周围又是那一片连绵不绝的荒坟野冢,两人居然又鬼使神差莫名奇妙来到这片诡异的林中坟冢,刘兴荣面色一凛,心头一阵惶恐。
“小友,不如赶紧走了罢。”
“嘘…”,桃褍徽却忽然小心翼翼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悄声续道:“老人家,这里有些古怪…”
两人面面相觑,对望一眼,几日的朝夕相处,共同患难,已然磨砺出了一些默契。片刻,便懂得了那蕴含在眼色中的深意,刘兴荣立刻缄默不语。
桃褍徽眉头深锁,似是遇到了极大难题,忽然她的眼中一凝,又紧紧攥住手中的柴刀。
只见不远处那尖顶坟冢之上,赫然钻出一对尖尖的犄角,其后是一个斗大的脑袋缓缓钻出,刹那间又看到那一对铜铃般凶神恶煞的怪眼,二片大大的翅翼紧随其后,然后又是一具瘦骨嶙峋的身体。
桃褍徽面如土色,心都要提到嗓子眼里了,好在有那人皮面具掩藏。听师傅说起过些山野奇谈,鬼也怕些凶狠蛮横之人,却喜欢欺负那些善良之辈。
那狰狞恶鬼瞪着铜铃一样的怪眼,竟然又从坟堆下边钻了出来,恶鬼再次缓缓得走近桃褍徽,那铜铃一样的双眼,却紧盯着面前的书生。
这书生看似已过而立之年,甚是瘦弱,着一袭浅色长衫。只是上边沾染了些污迹,又有些破烂,看起来衣衫褴褛,越显潦倒落魄。书生的长相也颇有些丑陋,那张黄脸之上坑坑洼洼凹凸不平,新疤旧痕触目惊心…
恍惚间狰狞恶鬼却惊讶的发现面前的疤脸书生手握柴刀,正警惕万分的望着自己,那恶鬼狰狞一笑。
“先生,勿怕,老朽并不想加害两位。”
这狰狞恶鬼竟然有模有样的举手作揖道。
“你…?”桃褍徽心中惊魂未定,喑着嗓子问道。
“老朽天正年间的秀才,自小识文断字,吟诗作赋。不称才高八斗,却也学富五车。只是突发恶疾无治而亡,便葬在这荒山密林祖坟之中…”
“不知老,伯找我…”桃褍徽神情一呆,略带疑惑问道:“是有何事?”
“老朽在此孤独寂寥,彷徨徘徊。百余年间历经风雨几度春秋,先生却是第一个能看到我的人。”老鬼微微一叹,仿若顾影自怜,感慨道,“只是这静夜荒郊,两位先生们孤身行走,就不怕被妖魔鬼怪所趁么?”
桃褍徽心中暗诽,妖魔?鬼怪?您老人家不就是吗!
只是看到这狰狞恶鬼并无恶意,她的面色大为和缓,放下了紧紧攥在手中的柴刀。
“我与堂哥去兖州探亲。”
“哦,这去兖州必经那杨村。”狰狞恶鬼自言自语,又再度开口问道:“不知两位先生,可是要去杨村?”
“正是。”
“不知先生…”狰狞恶鬼背负双手慢慢踱回,神态竟有几分恳求之色,“可否帮老朽一点小忙?”
“老伯,请讲。”
“小友…你这是…”
一旁的刘兴荣心中越发惊疑不定,身旁的少年竟然凭空自言自语,他瞪大了眼睛,四处细细查看,却始终没有发现周围,有丝毫的人影。
难道是山野传闻的中邪?刘兴荣惊悸异常,却又无法可施,只能靠近几步静观其变,他不仅苦笑连连摇头。
中邪此说,他这辈子不知说过凡几,当今大齐洛帝着重术法,极力扶植,因而术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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