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啊?”我大声喊,很怕自己的声音不能穿透雨声让兰姐听见,雨水瞬间打湿了我的裙子黏在腿上,这回也不用担心被风吹起来。
兰姐拉着我躲到一棵叶子稀疏的小树下,看了看四周大喊道:“要不往回走吧。”
“啊——”细细的鞋跟扎进了泥里,我本来想拔出来,另一只也扎了进去,脚一崴整个人都跌进了泥里。
“怎么样,你有么有啊——”兰姐也没比我好哪去。
幸好脚没有怎么样,我干脆把高跟鞋脱下来拎在手里光着脚走,兰姐见我这么做也照着学。
“好……好冷……”冰冷的雨水冲刷在身上冷的我牙齿直打颤,跟兰姐相互扶持着一瘸一拐的向前走,本来就跟落汤鸡似得,偏偏还出现了一条岔路,冒烟的大雨根本辨不清来时的方向,“往……往左还是……往右呢?”
“肯……肯……肯定往友。”兰姐冷的使劲的往我身上靠。
“为……为什么?”我胳膊上的血管都冻得有些发紫了。
“来时你看到右边有路了吗?”兰姐终于没卡住的讲完了整句话。
“好,听你的。”
两个人在冒雨中相互扶持着往前走,很快我们的身影就消失在浓密的雨雾中。
“怎么还……还没……没到……”我看着四周差不多的树林,有点晕头转向。
“好像……”兰姐冻得连扭头都费劲了。
贺平开着陆沉逸的的黑色越野车从雨幕中穿过来,打开车门撑开一把大伞这在了我们头顶上,捞着冻得有些发僵的兰姐一把塞进车里。我抱着伞颤颤巍巍的往车后座上爬,被贺平拎着脖领子就扔上了车。
贺平将雨刷器调到“跑出去也就算了,还乱走,知不知道这条路走到头是去公墓的?”最快都看不清路,他从抽屉里掏出两条毛巾扔到后面。
后车座的椅垫都被我们身上的雨水浸湿了,一条毛巾连头发都救不了何况是一身水,心里憋了满满的火,气得地湿透你毛巾扔向前面开车的贺平,努吼道:“你要是不找兰姐麻烦我们能变成这样?”
“疯子!”贺平气把毛巾甩下去,“陆沉逸哪只眼睛瘸能看上你?”
兰姐一听,也炸了上了把毛巾扔向他,“你他妈的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吃不着葡萄说……”
贺平一脚定住刹车,扔掉兰姐蒙在他头上毛巾扭头嗤笑着:“我还真没看出来,你还真当自己是盘菜敢跟葡萄比,一个巴掌五百万,拿钱!”
“你又打了一巴掌?”你惊讶的问,难怪先前他从二楼出来的时候捂着另外那半张脸。
兰姐尴尬的点点头,把脸转向窗外,除了窗上冲刷成模糊一片的雨水什么都看不到。
“贺平的脸也是能随便打的?”上次在云水山庄的事已经让人惴惴不安了,她以后还想不想干这行了,说起来我才是整件事的罪魁祸首,愧疚的低下头捋着糊在一起的头发,看来回去得跟陆沉逸服个软,怎么也不能让事情更糟糕下去。
贺平从后视镜里看到我们俩的姿态,嘴角牵起一抹得逞的笑,可是欠揍的嘴上得理不饶人的又来一句:“别跟着人学的立牌坊当婊子搞得自己多清高,妈的哪天老子换了口味你来提鞋都先恶心。”其实他这句话只得是回到陆沉逸身边的林雨轻,可听在我和兰姐的耳朵里就成了故意说给我听的。
一把扒开脸上的乱发冲着他理直气壮地辩解道:“我是因为钱才跟陆沉逸在一起,那又怎么样,他愿意我没逼他,钱是他拿的,人是他非要留的,我难道……”
“靠,妈的……”误会了,“嗷……”
还没等我说完,兰姐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又是一巴掌,吓得我整个人定在那,反应过来赶紧上前去拉架。
兰姐下手真是不轻,贺平的半边脸瞬间肿了起来,这回可真是跟另外半张脸对称了,可她一点停手的打算都没有,半厘米长的支架奔着贺平的脸就抓上去,“我他妈的让你骂,不让你领教一下老娘的功夫你就不知道女人是不能惹的。”
我一把从后面把兰姐抱住,这贺平长得怎么也算帅哥一枚,要是破了相那就真事儿大了,“兰姐你快停手,别打了。”
兰姐气的头发都散了下来,再滴着水像刚从井里爬出来的贞子似得。
贺平赶紧摸摸自己的脸,嘴里还不停地嘀咕着:“没破相,有没有破相……”快速翻下上方的镜子照了好几遍,还好除了两边脸上的五指印没有抓痕,再回头看看兰姐如一只斗鸡一样疯癫的瞪着他,吓得一个激灵,赶紧开车回去,连扭钥匙的手都几次没摸准位置。
这雨像似故意为难我们一样,等到了拍卖城的时候,雨也停了。
寂静的大厅里连一个接待的人都不见了,不禁让我感到有些恐怖,本来这黑色调的装修就像进了古墓似得,刚才贺平还说再往那边就是公墓,心里的恐惧加上一身湿漉漉的衣服让我直打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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