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旷日持久的亲吻,最终被侍女轻轻地敲门声和询问声打断了。
天已蒙蒙亮。
“王爷、小姐,奴婢打扰了,天就快亮了,王爷的衣服奴婢们昨夜已经洗完补好也在炉子上烘干了,只是王爷的这身衣裳如果大白天走在街上太过惹眼,所以,还是请王爷趁着天未亮早些离去吧!”
龙云胄这才发现,昨夜被自己丢得到处都是的衣服,全不见了。便尴尬地一笑,“流月你这丫头太可恶,本王好不容易睡个懒觉还被你吵醒!不过多亏你心细,不然本王今日怕是要出丑了。”
说着用被子将自己盖严实,“那就请姑娘进来吧!”又俯在良岫耳边悄声问道:“她是什么时候进来把本王的衣服拿走的?”
良岫也偷偷地笑了,将被子半蒙住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他道:“咱们睡着的时候,这两个丫头一定一晚都没睡。”
流月是个懂规矩的,她听到王爷让她进去之后,还是在门外等了片刻才推门进来。
她双手捧着二人的衣服进来,惜月端着漱口净面的一应物品在门外垂首等着。
流月将衣服放在床头的案几上边退了出去。二人匆匆忙忙穿好衣服,惜月进来伺候着二人洗漱梳妆。紧跟着早膳端了上来,两个姑娘又伺候着他们吃完。
终于到了该走的时候了,良岫默默地送龙云胄离开,杏林里的叶子又变黄了,一夜秋露打湿了黄叶,林中弥漫着淡淡的树叶才有的清苦的香味。
龙云胄也不说话,生怕一说话眼泪就会掉下来。
到了洞口处,才发现两个姑娘不知何时,将那个洞里的石块杂草清理了一番,竟比来时宽敞了不少。
龙云胄抱住良岫不忍离去。
“王爷,去吧!良岫永远都不会忘了你,你一路好自珍重,一定要保护自己,不要锋芒毕露,不要惹来杀身之祸,一府上下几十口人还都指靠着王爷呢!”
“我走了,留下你该怎么办?”
“我没事,圣上不会杀我。安都北面就是嵯峨山了,王爷你知道良岫自小在那里长大,若我能活着离开这里,我一定去嵯峨山、去安都,找你。”
“好,岫儿,咱们一言为定!你也要好好保护自己,云胄无能,无法带你脱离苦海,今后也无法帮助你了。但是,你要记住,我龙云胄永远是你云良岫的人。”
说罢交给良岫一枚玉佩,“这是父皇留给我的,若有困难时就卖了它,不要舍不得,这个还算值钱,别被人骗了。我走了……”
说着走了,可是却挪不动脚步,上前来抱着良岫亲吻着她的额头、眉毛、眼睛、嘴唇,“我的岫儿,你是我的,岫儿,我不想走、我真的不想走……”
“王爷,良岫多想和你一起离开,可是良岫还有心愿为了……”
这句话却不能说出口,她不能再给龙云胄增加任何危险了。
终于,龙云胄的身影消失在洞口,他在外面用石块和树枝又将洞口堵住,最后一块石头,堵住了两个人互相凝望的眼。流月和惜月见王爷离去也忙着从里面将洞口堵好。
良岫久久地在杏林里漫无目的地走着,晨曦微蓝,落在林间,仿佛杏叶上也闪着浅蓝色的光。杏叶温柔地落在头上和肩上,又像羽毛一样落到地上,悄无声息。
“小姐,咱们回去吧!太阳还没出来,林子里面凉。别着了露水受了风寒。王爷一定会平安到安都的。”
“惜月,他,明天就要出发了。路途难行,只怕是要走上一个多月了。”
“小姐知道那路途?”
“我曾走过两次。”
“路上有强盗吗?”
“强盗我没有见过,只是总是有驿马或是快马飞驰而过,所以很快很危险。那一年我回来的路上,便迎面有一队人马飞驰而来,将我们的马车上的一匹马吓惊了,差点儿栽到山沟里去。不过从马上下来一个人,将马车拉上来,道了歉,又赔了银子。之后就上马去追赶队伍去了,我在马车里并没看见那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