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根指头已经捏住了猛虎的后脊,猛虎沉声又是一声怒吼,却被那人抛出丈远。
那人悠悠然飘至驱虎老者近前,双目闪动,笑道;“多有得罪,还望叔父恕罪。”
驱虎老者苍颜微展笑容,看了看那人,道:“几年不见,你的本事倒是大有长进。”
那人脸上微有得色,道:“圣人门前卖字画,还请叔父赐教。”
左右仙使此时满面堆笑,迎过来,道:“原来是沧海公子如约而至,有失迎迓,恕罪恕罪。”
沧海公子眉峰微挑,道:“应三叔父之约,家父命在下共襄盛事,两位师兄这些时日倒是辛苦了。”抬眼望到了负手而立目似春水的江左布衣,略略颔首以为致意。
一众走上彩虹桥,江左布衣此时又在思忖灵幻宫邀他到此存何种用意。彩虹桥上俯瞰灵幻仙山,又是一番意趣,果然是福地洞天,似幻似真,云霞如裳,群峰流碧。
那三个前来比武招亲的少年也都通报了名姓,一个叫欧阳远山,一个叫邱慕凡,一个叫穆春晓。
欧阳远山来自蓬莱岛,乃是岛主的长公子;邱慕凡来自倚天阁,乃是海外倚天剑派的少门主;穆春晓来自长春岛,乃是岛上流云上人的高徒。
蛇叟一一记下三人的性命来历,微带揶揄地对鹤仙说道:“现今世上,仿佛每一个地方都会有一方领袖,一地霸主。连海外之地,也概莫能外。过些时日,咱家少主也应号称江左霸主。”
鹤仙终究老成,闻言轻轻以目示意,施施然追上江左布衣。蛇叟自讨了一个无趣,耸耸肩,身若灵蛇径自赶到一众之前。
此时已近黄昏,天海之间恍如法门万千,流金涌朱,佛光自照。江左布衣遥望远处,却见峰峦隐约,天海渺茫,不禁幽幽一叹。
驱虎老者听他叹息,问道:“为何兴此一叹?”
江左布衣道:“浮生不过天海之过客,江湖之倦旅,或梦或醒,皆是一片空茫,何苦着了相,徒将一场镜花水月之事挂怀于心?”
驱虎老者微微一怔,思忖着江左布衣之言,心底也不禁兴起一声唏嘘,复开口道:“你小小年纪,倒是深精禅道。”
此言未了,只听得空中蓦然生出管弦之声,一众望向空中,就见一座莲台冉冉自云间透出,莲台之上高坐一尊巨佛,手指拈花,随风微动,便有漫天飞花织成蓬蓬烟雨随意吹下。
驱虎老者咦了一声,道:“灵幻宫已多年未曾祭出我佛普度的法门,今日也是大有缘法,睹此神通。”
江左布衣骤见如此法门,心田一片灵光闪现,身形一荡,已掠至莲台之下,双手合十,道:“佛法无边,宝相庄严,诸法皆空相,何事论生灭?”
一言既出,局佛拈花一笑,漫天花雨散尽,却听一声阿弥陀佛,莲台之下立现一道门户。江左布衣身如清风径自投进门户,便渺然不见了影踪。